第16章 夜访离王府（1 / 2）

二人就这样静静坐着，闲话家常，恍惚间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但是一切都是虚幻的泡影，申时左右，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来报，说御驾此时已经到了崇德门外，正在往东宫这边过来，于是孙公公便敲门进来对太子殿下禀告了此事。

“阿尘去吧，莫要挂念我。”江之遥还是满眼的笑意，点点头，算是回应。

……

“儿臣参见父皇，愿父皇龙体康健……”无尘跪下恭恭敬敬向当今皇上行礼。

“吾儿快快请起，父皇听说你今日受伤了，可曾好些了？”说着，便将太子殿下从地上拉起来。

“劳父皇挂念，并无大碍。”说着，便请父皇坐在了上首，自己慢慢坐在了下首。

“听说你是在离王府前受伤的？可有此事？”皇上又问道，分辨不出这句话里的情绪，不知是真的在担心无尘还是担心离王府。

“回父皇的话，确有此事。”

“那你怎么看？你觉得是阿湛派人伤的你吗？”皇上又问道，呷了一口茶，眼底似有若无有些笑意。

“六弟性行洒脱坦荡，这种事断然不是他做的……”

“那你觉得会是谁？”

“儿臣愚钝，不知是谁。”无尘如是回答道，开始轻微地咳嗽起来。听了这话，皇上眼底竟染上些赞许的目光。

“既如此，你便好好养伤，好好养病，注意休息，接下来的事你便不用过问了。”说完，皇上便起驾离开了东宫。无尘目送着当今皇上渐行渐远，待皇上走出了东宫大门，便沉下脸来，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

“殿下，是结束了吗？”江之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无尘脸色一变，重又换上了一副温柔而体弱的模样，“阿瑶，你怎么来了？是——结束了。”说着，便把江之遥揽在怀里，一齐往殿后走去。

是夜已过亥时，月明人静，东宫众人皆已入睡，唯余一些值班的奴才婢女守着漫漫长夜。无尘早早歇下了，他染着病，理应早些睡下的，再加之明天一早要陪着演一出好戏，他得养精蓄锐才行。

但是在同样的时间，离王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花间楼的姑娘们正载歌载舞，嗜命看得如痴如醉，本就是来人间玩乐，此等景色她倒真没错过。而其余守卫及奴才婢女却只是早早噤了声，该值夜的值夜，该睡觉的睡觉。

“乖徒儿，和为师一起看。”嗜命眼里噙着笑意，眼底却是玩味，“不许走啊。”

“师父，我……不喜欢这些……”司空湛站在嗜命旁边，双颊泛起羞色，“这不过是唱得一出好戏给外人看的。”

嗜命一听这话，也没有生气，眉眼淡淡的，只是凑近了司空湛，压低声音说道：“做戏做全套嘛，说不定，有人会来拜访你呢，到时若是露馅了可就不好了。”嗜命又抬眼看着花间楼姑娘们美妙的舞姿，说道：“可别辜负了良辰美景啊，本姑娘说得对吗？”

“樊姑娘说得是，是在下考虑不周……”司空湛往一旁挪了挪，刚才嗜命离他那么近，他满鼻皆是清幽淡雅的兰花香，此时也还有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他不觉脸已红到耳朵根。

嗜命见此，也不揭穿，只是说道：“既如此，还不给本——姑娘寻壶茶来，要我就着单薄的月色观看这绝美的演出吗？”

司空湛连忙说道：“师父你等着，徒儿这就亲自去给你拿上等的白毫银针来。”说完便急急忙忙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司空湛用冷水洗了把脸，让心静了静，才往嗜命的方向走去，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些微妙，说不上来的糊涂感觉。

而另一边，嗜命见司空湛慌不择路地去给她寻茶，只无奈地笑了笑，心下想到，这小道士当真是脸皮薄，她甚至有些想不通，就凭着司空湛那样容易害羞的样子，当初在阎罗殿上是怎么做到的。

此时高台之上清妙的琴声漾起，诸位姑娘长袖曼舞，腰肢轻盈，无数淡粉的花瓣翩飞于天地之间，沁人心脾的花香似有若无，令人陶醉。嗜命闭上了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师父，茶来了。”

“乖徒儿，坐下吧。”

云嵩此时恰好值夜经过他们，看着面前这一番景象，脑子里着实是想不通，这烟花之地女子的歌舞寻常男子看看也就罢了，不甚奇怪，而此时倒是师父带坏了徒弟，二人没一个正经的，不禁摇了摇头，啧啧称奇，便又自顾自领着手下往另一边去了。

二人兴致正浓，准确来说是嗜命正忘我陶醉，而司空湛陪着在一旁干笑，忽然，一个奴才急匆匆地来报，说门外有一个女子求见。

“瞧！被我说中了吧。”嗜命摇头晃脑，似乎还沉浸在台上的歌舞之中。

“回了她吧，就说这么晚了，离王府谢绝外客！”司空湛侧脸对着那来报告的小厮说道。

“可是，那姑娘说她有要事相告。”那人凑近了司空湛耳朵边，压低声音说道：“与——萧贵妃有关。”

司空湛猛地瞳孔一缩，满眼讶异之色，随即很快恢复了镇静，“既如此，便宣她进来吧。”

于是，从此刻开始，司空湛真的换上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盯着台上的姑娘如痴如醉。

“现在知道做戏了？”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