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寄春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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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畔着民居,烟雨寄人心--隔雨听雨,隔山望丘。

据说古洺这个傍水的民宿年过百岁,踩着咯吱响的木块地板,摸着已是圆滑的灵芝纹,清幽茗香,价格也是相当的好看。

民宿的老板是个常年穿着青色长衫的年轻人,手上挂着一串菩提,一副不解人间事的模样。

纵使如此也难免心痛,清居阁住的那崽子满屋的医疗设备霸占了他花大心思买来的黄梨木家具,如今只能孤零零的摆在市中心那三百平的房屋中落灰。

罢了,谁叫有人愿意三年花四百七十八万供那祖宗住呢!主打的还是亲情价。平时谁舍得一晚4500元住这么个没有无线网络,走一步一个咯吱想,翻个身床腿咯吱叫的民宿啊。除了那个躺了三年不会玩手机,不会走路,不会翻身的谭木。

这是蓝玉来这里的第三次,陈洺汮依然摆弄着他钟爱的花--鸡冠花、花菱草、紫罗兰、虞美人,大红大紫与青色长衫倒是相配得很。

陈洺汮--第二十三代递灵人,作为普通人类与情感清理师的纽带。

家族世代住在春江,陈家亦是春江四大古族之一,如今归为尘世,唯有洺汮身着禁忌。

虽是递灵人,陈洺汮始终秉承佛系接单,反正赚的东西非真金白银,致力于把民宿做大做强。遇到蓝玉这种顶级富二代多收他一百万都觉得是对他富二代名号的侮辱。

“客官......好”,他肩上的那只灰鹦鹉不知道接过多少客,倒省了迎宾钱。

“哟,金主,来看你的小情人啊,这都三年了,你好歹多来几次,别伤了人家的心。”陈洺汮看着门口修眉凤目、面容清俊的少年戏谑道。

蓝玉瞥了一眼他手上的菩提,“手不够盘的话,可以用嘴,留着也多余。”

男孩清冷的声音还未散尽,待陈洺汮反应过来,就已过转角朝着清居阁走去。

绿芜墙绕青苔院,海棠垂帘青黛檐。春江的风吹起烘帘,清香中带着淡淡的药味,扰了睡梦中的少年,不过似乎原本睡得也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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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特别爱哭,每当我哭的时候我妈妈就吓我说:“你要是再哭,警察叔叔会把你带走。”然后我一害怕就收身啦。长大后我真喜欢上了一名警察,我们在一块六年,双方父母闹了六年。最终,他选择回归正常生活,跟别人结婚去了。

谭木知道,他结婚那天,女孩在家门口,看到她的妈妈,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对妈妈说:“您说,我现在哭,警察叔叔会来把我带走么?”女孩的妈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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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小妹由于小时候头部受伤,所以一次性只能记得4个人。长期以来,她只记得爸、妈还有哥哥我,后来妹妹逐渐长大,她找了一个男朋友,然后我对他说:“有了男朋友就忘了哥哥吧。”虽然很不舍,但是我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突然有一天,小妹突然哭着起来找哥哥:“哥,我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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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木作为一名情感清理师,只在梦里见过委托人,一切却如同感同深受。有快乐,有幸福,不过最后都成了化不开的郁结。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他们情感的消化剂,替他们承担那些原本属于他们的痛苦,最后那些人是什么结果他不在意。不过,德叔说,委托人可以选择两种清理方式:一是彻底遗忘,二是创造美好结局。

梦里的酸甜苦辣,现实的凉白开,他一向分得清。不过,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委托人的梦里且一直没有出去,好像被困了很久,而这个委托人还是那个坐了两年半的同桌蓝玉。

身旁穿着蓝白校服的同桌,碎刘海微微遮盖了眉眼,皮肤很白,眼睛带着点粉红,谁看不迷糊呀?感觉比女孩子还好看。

不过,谭木已经从惊羡到麻木了,这个场景已经循环了四百五十一次了。

麻木到从他的眉峰处有一颗痣,眼睛是浅棕色的,眼角处内双外延,眼尾微挑,12点20的光透过时照在他栗色的头发上最好看转移到他的腿为什么这么长,一米八四怎么长的。

以至于都不去想他哭的原因了,或许想过,不过想不通,有钱有颜有什么事情值得哭吗。

该第四百五十二次循环了,哭的眼尾带红的蓝玉,12点20分的下课铃和阳光。同桌还趴在桌上,就着太阳光想挼一下他的头,在喧闹中伸出手。

“喂......蓝”

没来由一阵眩晕。

谭木睁眼,看着床前双手插兜的蓝玉,手立在半空。

“喂,梨花带雨的......蓝玉。”

谭木觉得很虚,不是心虚,是气虚,讲一句话快被憋死,在梦里困了那么久,不知道自己的肱二头肌和引以为傲的腹肌还在不在。

“哎!”把那半伸不伸的手收回摸了摸肚子。

“你说你.....干什么不好......”

“找我当......委托人”

“梦了你几百次......都快成噩梦了”

“容易影响......我们的兄弟情 ”

说了半天,谭木发现自己叨叨半天的那个人一言不发看着自己,眼里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同他讲话的人是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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