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北地江湖(2 / 3)
与她师父肖锵持平,这让刘妮蓉生出了招揽心思。
土坯墙头上,当然就是咱们的太子殿下了。
竹签串成糖葫芦,酸甜可口,糖浆浓稠淡黄,虽是小贩吝啬的劣质糖稀,却也别有风味,糖果子脆而不腻,一口一个山楂子,咯嘣脆,竹签上没几下就只剩下最后一颗山楂,正要下嘴,看到身边蹲着个小屁孩,目不转睛盯着自己。
正是那位在台基上与黑脸刀客较劲的调皮稚童,孩子估计家境并不如何,只不过穿得干净,不像一般穷苦孩子那样邋遢,见到他转头,小孩儿赶忙装模作样去看台基上的打斗,
他笑了笑,咬牙竹签上仅剩糖果,丢了竹签,然后伸出手,递出另外那串还没下嘴的冰糖葫芦,小孩子侧了侧头,眼角余光使劲打量着诱人的糖葫芦,吞了吞口水,似乎家教很好,没有跟陌生人讨要的习惯,露出两颗虎牙,红着脸腼腆摇了摇头。
稚童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足勇气下定决心,转过头,睁大眼睛看着太子殿下。
秦天生转头一脸不解。
孩子伸手指了指他悬在腰间的天问剑。
显然,在孩子看来,自己再馋嘴,一串冰糖葫芦也比不得摸一摸这柄宝剑。
哪个孩子心中没有一座江湖?
他笑了笑,大方地摘下佩剑,交给这个孩子。
孩子满眼遮不住雀跃惊喜,双手抱住其实并不沉重的天问剑,好似这样简简单单,就拥住了江湖。
小孩儿对剑爱不释手,见身边这位长得好看的哥哥也不小气,就干脆一屁股坐在土坯墙边缘,一双脚丫悬在泥墙外,坐脏了衣服,不过是回头被娘亲念叨一两天,可这刀是真刀呀,指不定这辈子就只能摸上这么一回了。
太子殿下见着孩子捧着刀,有些忘我,不得不伸手轻轻拎住稚童的后领,稍稍往后扯了扯,生怕这小家伙不小心坠下墙头。
然后咬了口冰糖葫芦,眯眼望着城外络绎不绝的官道,水至清则无鱼,盐铁与贩马生意,以边军的严密掌控与渗透能力,想要抓几头肥羊以儆效尤,并不难。
只不过凉州本就是个鸟不拉屎的穷苦地方,太需要大量外地的真金白银进入流通。
秦天生嚼着山楂,神游万里。这趟秘密出行,没有任何兴师动众,走得悄无声息,除了一柄窄天问,身上就只有几张银票和小一袋子碎银,加在一起才三百来两家当,这要搁在凉州头等青楼,也就才入一顿花酒的门槛,还未必能尽兴。
秦天生叼着一根已经没有冰糖葫芦的竹签,见摸刀稚童显然喜欢极了这柄天问,把小脸蛋贴在刀鞘上,朝眼前这位好脾气的大哥哥一脸憨笑。
秦天生见台基上白衣剑客与斩马刀汉子打斗才入佳境,一时半会人群散不了,也不急着将春雷讨要回来,这个憧憬江湖的孩子,让他想起某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咬着竹签蹲在墙头,柔声笑道:“摸可以,别把刀抽出来,锋利着呢,到时候你娘亲追着我打,如何是好。”
孩子歪着脑袋偷偷朝徐凤年眨了眨眼睛,故意提了提嗓门,灿烂笑道:“才不会哩,我娘从不打人的,性子可好啦!”
秦天生摸了摸这颗小脑袋,笑而不语。
一大一小身后站着那位布裙荆钗的柔媚小娘,她其实早就沿着泥径气喘吁吁追上土坯墙,她才在闹市一个钗子摊前盯着发呆片刻,囊中羞涩,只是过过眼瘾,都没好意思拿起来细细端倪,生怕被摊主白眼,不曾想一回神就发现没了儿子身影。
她性子清淡,也不急在脸上,果然瞧见了在墙头与一位陌生公子相伴的孩子,起先忧心会不会闹出风波,她这等寒苦人家可经不起任何折腾,撩起裙角就小跑到墙头,只不过恰巧看到那公子拉扯她儿子后领口的小动作。
她不知不觉便一下子心境安宁下来,知道孩子打小就喜好爱慕那些行走江湖的侠客,倒马关旧城遗址上的比武,就没有一次落下过,有些时候,听到巷弄里玩伴的呼唤,也顾不得是在吃饭,便冲了出去,回来后倒也不忘记一粒米饭不剩吃完,一边吃一边手舞足蹈与她说大侠们是如何出招的,让她瞅着只有满心欢喜。
许多无法与人言说的苦,也就不那么苦了。
听到孩子的“溜须拍马”,身段妖娆气质却秀气如闺秀的小娘捂嘴笑了笑,一双眸子眯成月牙儿,敛了敛神态,只藏了些风韵悄悄挂在眉梢,她朝这位心地不坏的公子哥裣袖行礼,约莫是这些年艰辛孀居,对各色男人养成了一种敏锐直觉,是否别有用心,而一些欲擒故纵的阴暗伎俩,她大多可以一眼看穿,眼前这个咬着竹签的年轻男子,可比咱们倒马关那名只知附庸风雅的校尉公子,还要像大家族出来的子弟呢,难得是看自己的眼神很清澈,这让她想起那口村头老井里的井水,干干净净,却看不透深浅,但总归是让人讨厌不起来的。
小娘轻声道:“右松,还不把剑还给这位公子。”
稚童点头嗯了一声,站起身,虽眼中不舍,但还是利索站起身,恭恭敬敬把春雷刀交还给了弯腰接刀的大哥哥。
小娘自然而然拍去孩子屁股上的黄尘泥土,穷人家的孩子,玩闹得再疯,也不能作践了一针一线缝出来的衣衫。
她是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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