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故人东去咸阳外（1 / 3）

东海蓬莱本是一座名气不大的小岛，因全真道开山鼻祖东王公在扶桑树下悟道成仙，一度被天下修士追捧为仙山圣地，名头远在刀山剑海和十八层炼狱之上。

东王公年过数百，横空出世亦有数百年，是人世间唯一一位污垢天仙，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修士，年轻时问道阐、截、道三教，采各家之法融会贯通，扶桑树下闭关十八年，洗尽铅华一夜成仙，本可以飞升仙界却占着登仙天梯百年不拉屎。

两百年前，当世两位当世剑道宗师问剑东海，剑仙李白一人一剑独战苍天而不败，留下那句被无数剑道修士奉为励志名言的“剑道修士千万人，唯有老子敢问天”，从此纵横江湖数十载，一度霸榜登仙榜第二。

另一位却是不起眼，拿着半只破碗，穷到向东王公借剑比试，一剑破浪九千里后落败苍天，幸得东王公出手相救，后携东王宝剑远遁中原不知所踪，名头响亮不输剑仙李白。

谁能想到一剑破浪九千里的剑道宗师此后却沦落街头讨饭为生，终日低声下气求路人行行好？

老乞丐在宫门讨了三天饭，大概是算准时日不多，凑不够到东海的铜板，破天荒开口向太子殿下借了十两银子和一匹老马。

秦天生给半师半友的老乞丐塞了几百两银票，牵来一匹汗血宝马。

乞丐收了银票却执意要一匹老马，他说老马认识路，若是哪天自己回不来了，老马还能自己回来。

一老一少一马出了城门不知道走了多久，老乞丐回首望了眼身后若隐若现的咸阳城，说道：“秦小子，就送到这里吧。”

秦天生默默牵着马，或许知道这个护他周全的乞丐从此一去不回，想陪他再走走。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九里外，那间不起眼的酒铺不见了踪影，秦天生愣愣站在官道上，久久才将手里的缰绳递给乞丐，一滴热泪划过脸颊。

“就送到这里了，老乞丐，就真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老乞丐没有说话，或许是有太多的话却没时间说了，接过缰绳摇了摇头，走了几步，蓦然回首老眼泪花滑落。

“秦小子，以后对我徒弟好点，还有，千万别干傻事，我是说以后……为我一个老乞丐不值得。”

秦天生静静地看着故人一路向东，没有答应也没有摇头，老乞丐终究是牵着老马走远了。

他回到东宫，没有去找林妹妹，也没再去寻花问柳，只是一个人蹲在宫门望着东方发呆，期间撞见残虹拎着酒坛摇摇晃晃，见到秦天生劈头盖脸问道：“秦小子，讨饭的去蓬莱送死了？”

秦天生点点头，又听残虹醉醺醺满腹牢骚：“去他娘的天机，老子跟你说，就是一群天上地下的王八蛋不把人当人看，关他娘的一个臭要饭的屁事，天塌了有高个顶着，他是吃饱了没事干死了活该。”

秦天生听着心里不是滋味，隐隐感觉触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再想追问，残虹却是点到为止，抱着酒坛子靠在墙边呼呼大睡了。

百无聊赖回到东宫大院，秦天生便听见一对痴男怨女在唱苦情戏，好奇走进小院，把冷落数日的林妹妹吓了一跳，仿佛被捉奸在房，慌忙跪地求饶：“殿下，殿下，奴家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啊，都是这不长眼的东西贼心不死，奴家生是太子殿下的人，死是太子殿下的死人，还请殿下饶奴家一命，让奴家今晚好好伺候您。”

美人开窍，秦天生颇为欢喜，眼睛直勾勾盯着胸前起伏的波澜，露出一副猥琐笑容，说道：“林姑娘今晚打算如何伺候本殿下呀？”

林妹妹不顾地上西门状元如丧考妣，便主动将柔软香躯送到秦天生怀中，娇羞道：“奴家自然是全听殿下的，殿下想怎样折磨奴家都行。”

美人一句话就让登门苦苦挽留的状元郎心如死灰，眼神空洞瘫软在地上生无可恋。

秦天生搂着怀中美人下了逐客令：“西门状元郎，美人不稀罕你，就别在这丢人现眼了，是本殿下让人把你叉出去，还是你自己滚呢？”

被女人迷了心智的状元郎置若罔闻，此刻只想一心求死，秦天生哪能如他所愿，一声令下，羽林卫五花大绑就将人丢了出去。

“妹妹，本殿下带你玩点有趣的东西，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秦天生说罢，就将林妹妹带到东宫深处不起眼的院落，里面摆满五花八门各种刑具，不禁让林妹妹一哆嗦，还是强装镇定故作娇柔道：“殿下，这里怎么有这么多刑具，奴家好怕怕啊。”

秦天生轻轻勾起林妹妹的下巴，嘿嘿道：“自然是要和妹妹玩点花活，好好享受享受。”

自信能让太子殿下拜倒在石榴裙下的林妹妹环顾四周孤男寡女的院落空荡荡，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娇羞道：“殿下可要温柔些，奴家还是第一次。”

美人的欲擒故纵让秦天生兽性大发，抱起林妹妹就扣在刑架上，没有女人幻想中的大行云雨之事，却听墙角处传来三声清脆掌声。

来人正是被太子殿下安排去复仇的老四蒲牢，此刻正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刑架上的俊俏美人，笑容猥琐至极：“哈哈哈，还是殿下会玩，奴才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可怜了这一身好皮囊，若是送到教司坊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