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水落石出现元凶（1 / 2）

一道黑影不要命似得冲进火海。

幸好罗科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将他拎了回来。

只见吴双水双目无神，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苏定方率兵包围了县衙。

“吴县令，真的是你？”李泰有些难以置信。

他到晋阳的这些日子里，这位吴县令事事躬亲，忙上忙下，尽心尽力，在百姓中口碑也非常好，可是为何会做出这等事？

“殿下？”他大吃一惊。

“很意外吧？”李泰得意洋洋地说道。

这便是罗科与长孙无忌定下的引蛇出洞之计。

先是由长孙无忌负责带着大部分粮食去往其他州县赈灾，只留下部分粮食，并且从守卫严密的晋阳行宫转移到县衙。

而李泰则暗中返回晋阳，见证这场大戏。

只要烧掉这部分粮食那晋阳又会重新陷入无粮的状态。

而且此时李家已经贡献出大量的粮食，短时间内很难再凑集粮食，晋阳很可能会再次爆发动乱。

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百姓们这两天伙食大为改善，突然一下子又挨饿受冻，不满的情绪自然很容易被煽动起来。

“殿下，快救火，快救粮食！”吴双水急忙道。

“别假惺惺了，刚才不正是你放火烧的粮食吗？”苏定方呵斥道。

“对呀，是我放的火，我怎么都忘了。”吴双水苦笑，即便是在熊熊烈火的映照下，他的脸颊依旧惨白。

火势正旺，苏定方带来的人马都赶去救火。

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李泰和苏定方心都揪起来了，生怕粮食被毁。

“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李泰定下心神问道。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吴双水嚎啕大哭。

“吴县令，所有的粮食被你付之一炬，晋阳的百姓不知要饿死多少，你现在还不将功赎罪，打算一错到底吗？”罗科大声道。

“我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啊，李家我惹不起，蛇灵我惹不起，铁手团我惹不起，太原王氏我更惹不起，我就是个废物啊。”

“我想当一个好官，可我没办法啊。”

“我高中传胪（二甲榜首，总排名第四，仅次于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三人），本可直接授予翰林院正七品的官职，光宗耀祖。只因我言语不慎得罪了大人物，于是遭人顶替，后申诉无门，只能到并州下辖最偏远清源县做了小小的县令，一干就是五年。”

“有一次并州刺史宴请治下官吏，席间我偶然结识了一位李家公子，在他的保举下，我升任晋阳县令。虽然同是县令，但晋阳可是龙兴之地，远非清源可比，正当我以为自己可以一展宏图的时候，我的噩梦才真正开始。”

“保举我的李家公子要我为李家效力，开始我是拒绝的，可是他说既然能让我上来，自然也能让我下去。在他的威胁下，我妥协了。开始也只是帮着李家行些许方便，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后来蛇灵又找上我，他们手段残忍，挟持了我的妻儿，无奈之下我只能与他们同流合污。”

“接着铁手团又来找我，最后太原王氏也找上门来。”

“我自己都不知道在替谁办事，这四家我谁都不敢得罪，又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或许他们早就知道了吧，只是根本不在意。”

“我在他们眼里只是一条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他们用习惯了也懒得换，只要听话就行，至于是谁当这个县令，他们毫不在意。”

“在这个位置上的每一天，我都很煎熬。刚开始的时候，还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后来越来越严重，许多人命官司也不了了之，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我想改变这一切，可我什么也做不到！”

“李家要我大开方便之门，蛇灵要我行谋逆之举，铁手团通过我敛财无数，太原王氏则让我监视李家的一举一动。”

“我每天都过的浑浑噩噩，不敢让自己有片刻清闲，只有疯狂地忙碌起来，才能暂时摆脱这些烦恼，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怀念在清源当县令的日子，虽然日子过的苦了些，但自由自在，可以为百姓实实在在地做点事。”

“不像现在，助纣为虐，连我都看不起自己。”

吴双水的情绪彻底爆发，泪如泉涌，状若疯癫，双手狠狠地掌掴自己，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滑落。

场中一片寂静，只有那清脆的巴掌声格外响亮。

良久，李泰叹了口气，道：“吴县令，你是大唐的县令，是一县的父母官，你不该如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此情况何不上奏朝廷？”

“殿下怎知我没有上奏，我写的奏疏还没出并州，就被截获了，换来的是一顿毒打。”说着吴双水掀开自己的衣袍。

浑身上下数不清的伤疤纵横交错，有新伤有旧痕。

“这些是谁打的？”李泰吃惊地问道。

“都有，拳打脚踢早就习惯了。”

“殴打朝廷命官，简直是目无法纪！殿下，下官愿领兵将这些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