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红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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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炀龟缩成一只鹌鹑,又把车速减缓了些。

他看得出来,陆既寒今天心情不大好。

虽然这人神色如常,看着和平时的温文淡漠没什么两样。

他难得猜不出原因来。

把车停在前方路口等绿灯时,褚炀试探性地问了句:“律所有难办的案子吗?”

“没有。”

说话的功夫,陆既寒已经把明娇的身体扶正,“掉头,回酒店。”

开出来不远,从后视镜里面,还隐约能瞧见那个站在路边急切打电话的男人。

陆既寒心情确实不好。

他本来是没打算帮忙的,明娇把他算计得明明白白,也应该让她吃点苦头长长记性。

但她喝多了,再不管要出大问题。

陆甲最重情义,明娇如果出了事,他八成会觉得自己没脸去见九泉之下的故友。

陆既寒喉咙口处憋了丝郁气,刚抬手扯了下领带,一旁的女孩子就蓦地再次砸了下来。

确实是砸。

因为陆既寒被她头磕到的右腿,都被这力道撞得麻了下。

褚炀毕竟是医生,见明娇没太大反应,隐约觉得有些不对,说:“该不会被她那个姐姐灌了迷药吧?”

正常人喝醉就算反应迟钝,也多少会对痛觉有所感知。

陆既寒没应声,只垂眸看了眼安安静静躺在他腿上的明娇。

女孩子的皮肤很白,脸上因为酒精而透了层浅淡的粉,她今天没有扎头发,折腾了半天,发丝有几缕都黏到了脸上。

她长得漂亮,眉眼弯弯,鼻子小巧却挺翘,嘴巴上的口红还没掉干净,这会儿红得艳丽张扬。

视线再往下,裸露在裙子外的肩膀瘦削却圆润,因为过于白皙,那几道红痕也就越发显眼。

应该是被他刚刚抱上车时,不小心碰到的。

人如其名,娇气得很。

陆既寒心底的那口躁郁气,没由来就散了个干净。他也没再费功夫扶正明娇,趁着褚炀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的这几分钟,他拿过还没看完的档案,轻轻放在了女孩子的头上。

纸张翻过,带动她细长柔顺的发丝都颤了下。

前面的褚炀不解:“老陆,你在干什么?”

陆既寒尾调放低,一本正经地答:“工作。”

……

这一晚,明娇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她才刚过六岁生日,小小的一只,身高甚至还不及宋业廷的腿长。

那晚澜城暴雨,雷声响得震耳欲聋,把明娇哭着求他救母亲的声音掩盖地干干净净。

明娇像是在这场梦里陷了进去,怎么都醒不过来。

一直到八点多钟,她被包里的手机铃声吵醒。

明娇额头上出了不少汗,睫毛上还挂着泪,她抬手揉了揉宿醉后胀痛的太阳穴,慢吞吞拿过手机看了眼。

是宋伊宁。

明娇蓦地从梦里抽出身,掀开被子就坐了起来。

昨晚的裙子已经凌乱不堪,虽然还完完整整地挂在身上,但明娇不敢放松,直到掀开裙子看到打底裤,她才又裹好被子躺回床上。

宋伊宁的电话自动挂断,又再打进来。

明娇深呼吸一口气,刚按下接听,宋伊宁关切的声音就从听筒冲进耳膜:“娇娇,你晚上去哪儿了啊?为什么没有回家——”

不等她说完,另一道女声不耐烦道:“你跟她废话那么多干嘛?快问她在哪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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