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诡梦（1 / 2）

当周乐几人来到精神病院门口时，周乐的爸爸已经到了。

“姐夫。”

韩小宝笑着打了个招呼。

“小宝，你终于好了！”

周爸满脸笑容，上前跟韩小宝狠狠地拥抱了一下，像是久别重逢的朋友。

“走走走上车说，珊珊要是知道你康复了一定特别开心。”

听到珊珊，韩小宝脸上的笑容浓郁了几分，似乎是想到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

看着被爸爸扶进车里的舅舅，周乐终究是没有开口，他总不能将自己的舅舅再送进精神病院。

很快，汽车发动，风一般的驶离。

爸爸开车，妈妈坐在副驾驶，周乐和舅舅坐在了后排，车内氛围十分融洽，妈妈像是有说不完的话要对舅舅讲，舅舅也是笑着应答，爸爸哼着小曲，不时插话。

唯有周乐一言不发，半边脸靠着车窗，目光看向窗外，默默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内心陷入了挣扎。

他不希望舅舅的病没好，那样的话舅舅很可能还会回到精神病院，同样，他也不希望舅舅说的是真的。

在周乐的心里姥姥是那么慈祥和蔼的长辈，她老人家无论是对自己的子女还是自己的外孙都是尽心尽力，给予他们最大的关爱，可是舅舅为什么不让自己去见她？

他又为什么不让自己告诉妈妈？一个是他的姐姐，一个是他的妈妈，这两人可是他的至亲啊！

舅舅与爸妈的对话都被周乐听进耳里，舅舅的谈吐与入院前几乎一样，思维清晰，吐字利落，根本不像是精神病人该有的样子。

若是没有在精神病院房间里的那一幕，周乐此刻该是多么高兴，可现在他的脑中一片混乱，感觉心里堵得慌。

韩小宝察觉到周乐的焦虑，不着痕迹的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手背，并且向他看了一眼。

周乐转过头去，刚好迎上舅舅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不禁心头一颤，舅舅果然变了。

在这狭小的汽车空间内，舅舅为何会摆出两副面孔，在他的爸妈看来舅舅还是以前的小宝，可在他的眼里舅舅已经不是以前的舅舅，或者说不完全是。

晚上，周乐的爸妈准备去外面大摆一桌为韩小宝接风洗尘，但韩小宝说什么也不去，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在家里置办了丰盛的晚餐。

放学回来的周珊珊见到舅舅高兴的又蹦又跳，缠着他玩了好久才肯回房睡觉，小脸上始终洋溢着欣喜的笑容。

周乐一直偷偷观察着舅舅，发现他的状态跟正常人一样，该说说该笑笑，甚至在陪爸爸喝了两瓶白酒以后还能对答自如，欢声畅谈。

只是周乐发现舅舅在看着满桌的菜肴时眼神微微有些颤抖。

至于妈妈亲手为他做的，他最喜欢吃的排骨红烧肉等肉菜，他却是一筷子也没下，即便是妈妈将肉夹到他的碗里，他也是一口没吃，这倒是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饭后，一家人又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聊了会儿天，韩小宝便跟着周乐回了房间，准备在他房间凑合一晚。

很快，门外便传来爸爸的呼噜声，今天实在高兴，就连妈妈都破例喝了几杯，估摸着他们都已经睡着了，周乐微微侧身，看着仍旧清醒的舅舅，终于忍不住开口。

“舅舅，”

“小乐，千万要记住舅舅的话。”

韩小宝声音极低，微不可闻。

“为~”

周乐的话还未说完，韩小宝的呼噜就打了起来。

看着身旁已经闭上眼睛，打起呼噜的舅舅，周乐叹了口气，心中更加苦闷。

他不知道舅舅是否是在装睡，反正他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夜幕已深，周乐方才得以入睡。

凌晨四点，周乐睁开眼睛，他昨晚喝了四瓶啤酒，果然一早就被尿给憋醒。

他轻轻起身，正准备去开闸放水，突然目光一凝，只见身旁空空如也，本该睡在自己旁边的舅舅不知去了哪里。

借着皎洁的月光，他发现一旁的枕头上多出了一张带有字迹的白纸。

周乐连忙打开台灯，将白纸放到灯下仔细观看起来，只见这上面赫然乃是舅舅的笔迹！

“姐，姐夫，我走了，你们不要找我，我去赚钱了，爸妈就拜托给你们照顾了，等我赚够了钱就会回来。小乐，你马上就要高考了，要好好学习，不要分心，珊珊，你要天天开心，快乐成长，表现好的话舅舅回来会有奖励，你们都要听话。”

看完留言，周乐瞬间起身来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向楼下望去，却早已找寻不到舅舅的身影。

三个小时之后，周乐一家四口围在桌前，情绪都是有些低落。

周珊珊手上攥着昨晚舅舅送给她的玩具，眼眶微微湿润。

妈妈一脸焦急，想要找人却是没有头绪。

周乐和爸爸安慰了一番妹妹和妈妈，随后便出了家门，妈妈还是试着去找一找，爸爸则是开车送周乐和周珊珊去学校。

教室里，周乐两眼盯着黑板，思绪却早已飘飞，脑中不断重复着舅舅的话。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不知是老师讲课太过催眠，还是周乐意马心猿，总之，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