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见(1 / 2)
“易烟,来了,我来啦…这次不分开了。”
傅易烟手里的糖酥差点掉在地上,突然间全身颤栗,心如刀绞。她双膝跪地,豆大的汗珠打湿衣领,沁染了云鬓。一旁的母亲见女儿忽的如此模样,慌的放下手中的点心匣子,去搀扶女儿。只见此姑娘二八年华,生的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即便如此窘态,也掩饰不住一等一的貌美如花之人。道此女,幼时的家境在当地也是数一数二的,能力超强的祖母去世以后,颓废的父亲相继卖掉了各处的铺面,只留有一处点心铺子,却只能起到糊口度日的作用。幼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的生活不复存在,但偶尔去自家店铺拿些爱吃的糖酥确是傅易烟不可多得的乐趣。今日便是这样,但忽的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声音大的震得她头痛难忍,五脏六腑纠缠在一起,才会有那样狼狈相。母亲急得朝路上的行人求救,但是看热闹的人多,伸手救助的人却没有。
傅易烟想挣扎着站起来,但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丝毫的力气去支撑她的想法。正当她自己和自己较量的时候,一阵檀香袭来,一双有力的双手托起她,轻抱入怀,大步流星的走向医馆,身后紧追的母亲来不及道谢,紧赶慢赶的跟着。迷迷蒙蒙中,傅易烟到觉得有似曾相识的温暖和安全感,放心的闭上眼睛,依偎在此人的怀中。
“烟儿啊,烟儿……”
吵得很呢,傅易烟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正面迎来一双明亮的黑眸,痴痴的,不曾有一丝躲避的念头直视她。傅易烟惊恐的坐起来,下意识的双手抓住被子,蒙住头,却又偷偷露出双眼。那对黑眸还是在那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仿佛要把她从内到外看透一样。
“姑娘无碍,在下告辞。”
“谢谢这位公子。”
再无多余的话,一片青衫扫过,人已经出了医馆的门,证明他曾在此地久留的只有屋内残留的浓郁的檀香。
母亲扶着傅易烟缓步回到家。到家门口,傅易烟叮嘱母亲今天的事情不可对父亲提起,这才推门进院。见父亲正在厅堂饮酒,拜过之后,不曾多言,转身便回了闺房。背靠房门,调匀气息,等着父亲的言语发难。
“哪家有闺阁女子夜深不归,在外抛头露面的?”
“白日在街上和陌生男子拉拉扯扯的可又是你,丢尽了我傅家的这张脸…”
“我看倒不如早点找个人家嫁了,我也是省了这个心…”
“……”
傅易烟已经习惯了父亲酒后对她的各种不满数落。生意的不景气,在父亲看来,都是她这个女儿的不是。他努力维持一家四口的温饱,不,现在是三口,小弟半年前已被舅舅带走,学做生意,为以后重振傅家兴隆做准备。而她,是最不被看好的,空有容貌,却一无是处的那个存在。傅易烟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蹒跚的坐在床上,半倚在被褥之上,习惯的继续听着父亲的各种抱怨不满,就恨不得将她化成万两黄金才能化解父亲的怨气。
“你不要再说了。今天是因为女儿在街上昏倒,才被一位公子相救。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入耳。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怎么就让你说的如此呢?”母亲还是没忍住,堵了父亲的嘴。父亲还想再说几句,但看看母亲已经有了怒气,再想到大舅哥的财势,再不满也得忍住了,急喝一杯酒,怒其不争道:“还不是你养的好女儿。”
……
屋外争吵声没有了,但付易烟双眸却浸满了泪水,她想念祖母,如果祖母健在,有她老人家的百般呵护,父亲绝对不会如此对待她,家道也不会中落到只能温饱的地步。她又想起今天身上有好闻檀香的青衫男子,那双摄人的双眼,好像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又是一阵揪心的疼痛。混沌中,好像又见青衫人,泪眼朦胧。
嫁人,也许是一个好的选择。
七夕节到了,闺阁中的女儿们在七夕这一晚上,礼拜织女,仪式非常的隆重。据说要在农历六月中旬就开始准备布置,花果女红,燃香点烛,向天遥拜。这也是女儿们的盛宴,打扮得花枝招展,涂染指甲,结三五相识女伴,尽情舒展女儿天真烂漫情趣姿态,穿梭于街市各种各样的铺面摊位,却也是七夕节最重要的一道风景。放河灯,吃荷花酥,游玩至深夜,在亲友的陪伴下方返回家中。少年郎也结三五好友,熏香沐浴,吐字成章,为这一年难得一次的机遇释放最好的状态,以赢得爱慕女子的倾慕,再相互交换信物,希望得到牛郎织女的庇护和祝福,而获得美满幸福的爱情。
付易烟也早早的收拾停当,约上三个邻里女伴,一路欢颜笑语,抚乱了枝梢,转不停的石榴裙,更显女儿家的娇俏。傅易烟本是绝色女子,天生丽质啊,这十里八乡早芳名远扬。更被不少少年郎放在心中,早想一览芳颜。更有那不怀好意的登徒子,等待此机会,想占尽便宜。
几位姑娘正在绢花摊位前试戴绢花,你帮我戴,我帮你选,不知是花易羞,还是人更美,人比花娇,婀娜多姿,显得摊位前一片春色…忽地,一只手搭在付易烟的手腕上,吓得姑娘们原地跳起,花容失色。小姐妹们缓过神,围在一起,惊恐的盯着眼前放肆之人。还用猜?光天化日之下,敢有如此行径的只有伯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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