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幽魂落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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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白择一绝望的闭上眼睛,耳边传来司马谚暗卫复杂的叹息声:“白将军,在下奉命行事,得罪了。”

这名暗卫名叫卫烁,是太子心腹,他亲眼见证着白择一的成长,目睹了白择一那般潇洒肆意的女将军为了太子殿下改掉军营里的痞气,他知道,这个坚韧的奇女子本该是天上的雄鹰,却为了太子殿下自断双翅,如今亲人、下属、爱人三重背叛加身,他无法想象白择一的绝望与仇恨。

卫烁不禁想起初次见白择一的时候,那时大概十三岁吧。

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早上,白家举行了一场葬礼,整整四台棺椁,送葬的亲人只有白将军孤零零一人,因为白将军的父兄、母亲于瑶山一战中尽数折损,瘦削而坚韧的肩膀寒风中直直的立着,硬是没有在人前流下一滴眼泪,那种震撼犹在昨日,太子殿下就是在这个时候入了白将军的心。

作为心腹,他知道,今日太子必然对白姑娘动手,可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因为他身上压着十二名兄弟的性命,他没得选择,在这皇权至上的时代,若反抗,只有死路一条,若是独身一人,他拼死也护白将军一回,可他不能,十二暗卫一损俱损,这是太子牵制他们的手段。

白将军这样的女子,当视作珍宝待之。卫烁也曾扪心自问,是否动心?如今,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一生,不会再遇见另一个白择一,不知何时眼角竟然已经湿润。

白择一惊悸,低头看着自己竟然是飘在空中的,下方那个叫卫烁的暗卫对着自己的尸身发呆,白择一苦笑,原来,死了真的有灵魂?枉我生前不信鬼神,不曾想今日竟然成了鬼。

再看那发呆的卫烁竟然对着自己的尸身流泪,白择一苍凉一笑:“呵呵,这算不算是慰藉?仇人的属下为自己流泪。”

接着就见卫烁将她的尸身拖至暗牢,转身离开,白择一跟上他,最后去了太子寝宫。

大门紧闭,里面传来窃窃私语声,白择一见卫烁低头禀告:“太子殿下,白将军已经身亡,是否还要砍去手脚人彘?”

司马谚温润而又嗜血的声音传来:“自然!”

卫烁:“是!”

眼看着卫烁正准备转身,寝宫内又传来白芙蓉恶劣的女声:“慢着,太子哥哥,既然都死透了,也就不必费事儿,省得浪费水缸,太子哥哥不是有一处销魂窟嘛,不如就扔到销魂窟吧!”

司马谚:“就听太子妃的!”

卫烁:“是!”

白择一正穿门而过,听见这声太子妃,有些愣神,就算白芙蓉对司马谚情深义重,难道就甘愿顶着自己的身份做太子妃?毕竟当初赐婚圣旨是自己,对了,是圣旨。

果然,接下来司马谚与白芙蓉的对话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司马谚坐在床边握着白芙蓉的手,瞧着白芙蓉脖子上的伤口满眼心疼:“言言,你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孤的身边。”

白芙蓉强撑着虚弱的笑容:“阿谚,我很欢喜!当时我明明知道圣旨上写的白氏女是我,可是我仍然心痛,为什么与你拜天地的人却是那个她。”

司马谚伸出右手抚摸着白芙蓉的脸颊:“等你养好伤,我们再拜天地,孤早就备好了一切。”

白芙蓉泫然欲滴,一副感动得惊天动地模样,饱含深情的叫了一声:“阿谚!”

白择一看着两人浓情蜜意的模样只觉得恶心,她是真蠢,枉她自诩聪明,竟落得这般下场,而今生不能,魂未灭,仇不能报,何等煎熬!

报仇无能,怨气横生,白泽依能够明显感觉自己眉心处生出一股黑烟,她不想伤及无辜,只能游荡山野,最后她的灵魂飘到了邙山脚下。

而今只有灵魂,所以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梵音寺佛光鼎盛,鬼魂进不去寺庙,只能每日徘徊在寺庙外的菩提树上听佛吟低唱,悠远而空灵的梵音让她得以短暂的逃离前世的苦痛。

又是一日,晨光熹微,白择一竟在梵音寺外看见两个老熟人,正是二皇子司马觉和四皇子司马鸿,白择一是被司马鸿那没见过世面的惊呼声惊醒的,直到树下的三人进了寺庙,她的耳根子才清静下来。刹那间,白择一感受到自己的灵魂不受控制,她亲眼看见自己化成点点金光没入了晨辉之中,灵魂消散的最后一刻一滴不甘的清泪从眼角滑落。

摩玄凭空出现在梧桐树下,那滴泪珠落在了他的掌心,一股热意透过皮肤渗进去,显然这滴泪的主人不甘死去,心中积怨已深,否则眼泪不会如此灼热,摩玄低喃:“有趣,灵魂落泪!杀星已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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