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父女情,斩一颗大好头颅（1 / 2）

曹戌墨并没有直接回到住处，反倒是兜兜转转来到了小女儿的厢房。

他先是轻声敲了敲门，等听到了曹小姣的声音之后，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坐在梳妆台前的曹小姣，此时正在对着铜镜梳理自己的及腰长发。

望着镜中的那道人影，她似乎是有些痴迷般摸了摸自己的白皙脸颊。

一场大病，将这个容貌极美的少女折腾的死去活来，好在那老先生医术了得，只以针灸之法，便将病根祛除。

只是再一想到只是剜去了那老先生的双眼，曹小姣的心中顿时又多了些难以言喻的晦暗。

“姣儿，身体还有无大碍？”

曹小姣笑着摇了摇头，“姣儿已然痊愈，义父无需担心。”

曹戌墨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又是说道：“明日，仙师会再帮你检查一番身体，确认无碍之后，便会带你回宗门入谱牒，从今以后，你就是那山上人了。”

曹小姣那双如桃花般好看的眸子闪烁了一下，“义父放心便是，即便姣儿成了那世人口中所说的山上仙人，也断不会忘了义父的养育之恩。”

“姣儿……”曹戌墨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心中不喜为父将你当做家族重返朝都的筹码，可为父此番作为，又何尝不是为了你的前程考虑？”

“义父说的哪里话。”曹小姣站起身，迎着父亲款款走去，“义父救我于水火，姣儿心中感激义父还来不及，又怎会埋怨义父呢？”

她伸出如葱玉臂，将曹戌墨有些凌乱的衣领略微整理了一番，这才又抬头直视他的双眼。

此时天色已晚，曹小姣更是只穿着一件薄纱衣裙，玲珑的身体在透进闺房的月光下若隐若现，曲线毕露，妩媚动人。

注意到曹戌墨的身体有些紧绷，曹小姣笑了笑，声音糯糯的问道：“义父，你觉得我美吗？”

曹戌墨不易察觉的咽了咽唾沫，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绕过曹小姣的身体，走向窗边，将那扇窗子轻轻关了起来。

“寒冬已至，就莫要再开着窗了，你大病初愈，还是早些休息，等明日仙师醒来，我便来唤你。”

曹小姣没有回话，一双眸子注视着那道退出房门的身影，眼神逐渐变的有些阴冷起来。

回到卧房的曹戌墨并没有立刻睡去，反倒是从床下的暗格中取出了一幅画像。

画中女子同样是一头漆黑如瀑的长发，那张极美的脸看上去，竟是与曹小姣有几分神似。

“玉茹……”曹戌墨痴痴的望着那幅画像，口中不断轻声呢喃，眼神也变得逐渐迷茫起来。

却不知为何，那本是曹小姣母亲的画像映入眼中，脑海里竟是有一道妩媚身影逐渐清晰，渐渐地变成了曹小姣的模样。

甚至于这位堂堂曹府的一家之主，口中的呢喃也从“玉茹”二字，无意间变成了“姣儿”两个字。

“想不到，曹家主对自己女儿的爱意如此浓厚，虽说不是亲生骨肉，可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同样会被世人诟病？”

清冷的嗓音从暗处骤然响起。

曹戌墨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大惊失色的望向那个不知何时，潜入自己卧室的陌生身影。

“何人在此？”

他惊呼了一声，便要大声呼喊，话未出口，那道陌生人影已如鬼魅般游离至自己的面前，一柄森寒狭刀，刀尖更是抵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曹戌墨浑身大汗淋漓，魂魄都差点惊吓的飞出体外，只觉得那刀尖处的森森寒意透体而入，一颗心脏仿佛都结出了厚厚的一层寒冰。

一路跟随至此的李怀安，若有兴趣的看了看这个满脸大汗的曹家家主，冷笑了一声。

“曹家主虽年老体衰，可对这情爱之事，似乎仍是十分热衷，只是这畸形的爱恋，不知你那养女曹小姣，知不知道？”

刀兵加身，曹戌墨心思电转，竟是从最初的惊吓过后，逐渐的冷静了下来。

李怀安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他，饶有兴趣的说道：

“曹家主好心智，性命危急之时，竟仍能够定下心神，倒是在下小看你了。”

“你究竟是何人？深夜潜入我曹家，所为何事？”

“曹家主不妨猜上一猜？”

曹戌墨低眉顺眼沉吟良久，即是思考李怀安的目的，又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刚刚自己惊呼出声，声音虽然不大，可多年前自己收养的那名流民义子，定然能够听到此处异响。

“我曹府虽然有些财帛，但你既然敢于现身相见而不是盗财而走，想来应该不是为了金银之物。”

李怀安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深夜擅闯私宅，更加不是那些企图来我曹府谋取一份差事的落魄流民，手中持刀又一身血气，想来该是寻仇？”

李怀安肆意的大笑了几声，“果然不愧为一家之主，那不然，曹家主再猜一猜，我是为何人寻仇啊？”

曹戌墨神绪飞转，一时间脑子里闪过了许多曾经被自己或明里或暗里坑杀陷害之人的面孔。

却又逐一被自己否决，直至他看到了少年走过地板而从裤腿褶皱中散落的黄泥时，他瞬间双瞳一缩。

曹戌墨恍然大悟，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