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斥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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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很认真地说道:“他们总和我说,澄泓是坏人。但是在朕心里,你于大齐的功绩比朕要多得多。”

“若是有一天朕陷入危险,澄泓也会义无反顾来救我。朕相信你是这样的人。”

君逸说得看似真切,连“朕”的自称都忘了。

楚斓看着面前之人一脸坚定,心里有些恍惚。

在小皇帝嘴里说出来,竟不知是不是真心之言。

恰逢此时,前去暖阁更衣的崔景颉回来,此事这才了了。楚斓继续坐在案前批阅奏折,君逸两人继续习书。

看了看专注的君逸,又想起方才他对国家许多要事都不熟知的模样,楚斓特地用毛笔沾妃色的颜料在有关的奏折上标出,希望皇帝能好好看看。

楚斓看着自己特地理出来的奏折,思考一番后,取来一张空白的纸。在纸上写下:“绝知此事要躬行”这七个大字。

“绝知此事要躬行”,楚斓如今对朝廷和地方事事一幅了如指掌的模样,就是年幼时跟随家人游历四方所得出的经验。

“阿斓,你记住,听见的绝不如看见的。”

这是她的长姐楚菁对她说的最多的话。

两个时辰过后,楚衡和崔景颉两人齐齐告退,离开了甘露房。

一路上崔景颉时不时跟楚衡交谈两句,气氛似是十分和谐。因着两人都是朝中位高权重之人,所赐的府邸皆在京城西街,楚衡便邀崔景颉坐同一辆马车。

崔景颉推脱,但楚衡态度坚决,只好上车同行。

崔景颉坐在绣着精致苏绣的绸缎软垫上,心里很是局促。

为求自保,他管是以和楚衡维持关系又保持距离的,甚至心里有些抗拒楚衡这般行权臣干政之事的人。

若是今天他和楚衡同乘一辆马车的事情,被有心人宣扬出去,于他未必有利。

楚斓端坐在马车上,轻抿一口新沏的茶。

她已经把崔景颉的不安看在眼里,也不屑于和他多绕圈子。

“崔太傅,你是陛下启蒙的老师。论资历,孤也该敬你一句大人。”

崔景颉面上浮现出惶恐的神色,嘴里连声道:不敢当。

楚斓冷笑一声,说话毫不客气:“你自然不敢当,因为你这太傅当得实在不够格!”

说罢,楚斓把手中的茶重重放在桌案上,发出的巨响让崔景颉面上明显一僵。

“陛下宽仁,许你我不必恪守礼仪。崔太傅倒是忘了,教导陛下何为君子的言行举止了。”楚斓眼神冰冷,看得崔景颉只敢低着头不出声。

“今日授书,陛下把茶水撒到你身上了。这事还是发生在甘露房的。若他日百国来朝,陛下仍做出这些不雅之举,让那些番邦小国瞧见了,岂不是让我大齐蒙羞?”

“大人教训的是,此事是臣下臣失职了。”崔景颉跪在地上,若是细看还能看出他的身子微微发颤。

楚斓看发作的差不多了,拿起茶水轻抿一口,这才缓和了语气:“孤知道崔太傅不是贪官奸臣类。可不是,也不代表称职。”

“陛下年幼丧亲,太傅跟随陛下多年,轻易更换恐怕陛下不习惯。但若是有下次,孤决不轻饶。”

“谢大人恩典!”崔景颉大松了一口气,伏在地上连连道谢。

“崔太傅谢的应该是陛下。”楚斓瞥了崔景颉一眼,崔景颉赶紧改口。

“大人,崔府到了。”嫚娥的声音很合时宜地在马车外响起。

“退下吧。”楚斓挥了挥手,崔景颉一刻也不敢多呆,连忙下车了。

嫚娥看了一眼崔景颉仓皇离开的背影,对着车内的楚斓道:“又有人惹你生气了啊。”

楚斓斜倚着软枕闭目养神。听见这话眼皮也不抬,道:“是啊,真是不省心的一群蠢货。”

马车摇摇晃晃又往宣成公府开去,楚斓脑海里闪过了方才甘露房,小皇帝对她说的看似感情至深的话。

见多了权谋和暗算的楚斓,竟不知这话从君逸口中说出来到底有几分可信度。

按照楚斓得出的一贯规律:上位者对你套近乎的时候,代表你的倒霉日子马上来临了。

胡思乱想了半晌,楚斓才幽幽哀道:“但愿你往后杀我时,能念起今日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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