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Chapter3（2 / 3）

回道:“啊……太困了，就直接在这儿睡着了。”

“哦。”

沈山南没再多说什么，转回身继续去厨房拿水，她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然后咕嘟咕嘟一口气全喝了。

陈江淮还站在原地，他下意识看向沈山南的脖颈，没有任何痕迹。他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

沈山南挑眉看他:“你还有事？”

“今天晚上……”

沈山南不等他说完就很决绝的回道:“你是想我死吗？”

陈江淮的后半句话也就梗在喉咙里，无法说出口了。

“嗯……那我先走了，下午的广告拍摄别忘了。”

“不会忘的。”

陈江淮又看了看沈山南，离开了。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沈山南轻轻松了口气。

接下来她只需要等着施闻给她打电话。施闻会给她打的，汇报工作这种事施闻一向比她积极的多。

沈山南倚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施闻的时候。

那天是她第一次步入那个庭院，厚重的门被推开时，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很久之后沈山南才知道，当时大家正在给他们的小少爷陈江淮唱生日快乐歌，因为她的突然到来，这样欢乐的氛围被打破了。

那个不怒自威的男人扫视一圈，开口问道:“施闻呢。”

陈江淮的母亲冯逸舒是个很优雅的女人，沈山南还记得她那天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长裙，整个人看起来美极了，像仙女，像天使。沈山南怎么也理解不了为什么这样的女人也会遭遇丈夫出轨这种事——这都是后话了。总之，她站起来，温温柔柔的笑着，说:“他在餐厅帮阿姨忙活呢，这是山南吧？来，到这儿坐。”

之后很久很久的日子里沈山南都和母亲聚少离多，她虽然嘴上并不敢这么称呼，但在心底里真的有过一些时刻，将冯逸舒当作自己母亲一样，在那些实在算不得美好的日子里为数不多的光源。她有时甚至会想，如果冯逸舒没有红颜薄命，许多事情是不是不会发展成今天这个田地。自己是不是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幅样子。

冯逸舒看到如今的沈山南会说什么呢，会失望吗，会歇斯底里的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儿子吗。

她不会。沈山南知道，冯逸舒出身名门，拥有极好的教养，她不会歇斯底里的，就算是那么绝望的时刻，她也能难过得不露声色，像叶子掉进泥土里，那么无声无息。

那时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陈雄看着他的妻子，说不用了，你们继续吧。然后就带着沈山南往餐厅走。

真是奇怪，后来发生了许多许多的事，大的，小的，重要的，不重要的。很多沈山南都记不得了，可她总会在一些细枝末节上记得特别清楚。

她记得当时他们走进餐厅，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白T恤牛仔裤瘦瘦高高的男孩子，他从一旁摆放厨具的架子上的第二层拿了五个吃碟出来，因为当时的阳光正好落在架子上，所以沈山南看到的，是一个从阳光走向阴影里的少年。

很多偶像剧的开头都喜欢用男女主一见钟情来作为开头，什么男主角从万丈光芒里走出来，整个人都被镀了一层金色。

施闻也是从阳光里走出来的，可他走到了阴影里，光芒并没有让他变得更好，他永远只能是那个施闻。无法被镶上金边，也没有人能感化他。

陈雄开口喊他:“施闻。”

白T恤牛仔裤，青春期怀梦少女最喜欢的憧憬对象。施闻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陈雄身旁的沈山南。

而沈山南也静静地看着他。

四目相望，隔着一张餐桌的距离，对视着。

陈雄推着沈山南往前走了几步:“这是沈山南，以后你带着她。”

施闻点头应承。然后陈雄就没有再说什么了。他很忙，忙的经常看不到人影。事实上，在之后的几年里，除非陈雄自己主动出现在沈山南面前，沈山南永远找不到，也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而沈山南也没有什么非找他不可的必要，施闻那时候话很少，但对沈山南的安排事无巨细，妥帖得很。

即便是到了现在，十几年过去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但如果沈山南客观的评价一下施闻如今的作风，也能够用“靠得住”来形容。

只不过她无法给出这样客观的评价。

想着想着，沈山南的脑袋里突然又蹦出了周亭西的脸。

周亭西和施闻，如果让大众来评价一下究竟谁的样貌更出色一些，估计双方的支持者会打的昏天黑地，不死不休。

“穿走吧。”

沈山南转头去看被她搭在一旁的周亭西那件西装外套。黑色的，一点褶皱都没有，跟它主人的气质完全符合。

“真是个傻子。”

沈山南给出了这样一句总结性评价。

手机就响了起来。沈山南看都不用看，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的，只会是施闻。

“怎么样。”

“凑合。”

“你真的说了你那套什么平等的说辞？”

“嗯。”

施闻笑了出来。

“周亭西挺有意思的，”他想了想又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