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梦魇（二）（1 / 1）

没有救人的她遭到了报应，因果循环不是吗！

在蕴含着天道之力的铁链穿透自己琵琶骨的那一刻，苏苏终于知道是她错了。是她太过自负，高估了她与瑶琼的友谊，低估了人心的贪婪。

失去力量的她，犹如待崽的羔羊，琵琶骨被穿，双手被两条铁链各自束缚。瑶琼一身华服手拿着刀割开了她的手腕，鲜红的血液流出。

“阿苏，不疼的，很快就好。”

“哈哈哈哈哈”，苏苏虽然笑着，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出来，她用力握紧拳头，“你自然是舍不得我死的。怎么下一个实验品就是我了吗？你要拿我的血做什么呢？让我猜一猜，是喂那些恶心的虫子，还是那些变异的蛇，哦，亦或者你要亲自尝一尝这龙血的滋味。”

琼瑶丝毫不惧苏苏的怒火，她伸出手痴迷的扶上那双竖瞳：“阿苏可真聪明。”

铁链哗哗作响，苏苏终是没能避开，那双手扶上她眼睛的那刻，她只觉作呕不已。

此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苏苏都在为了那日没有杀了瑶琼而后悔。手腕间的伤口，愈合又撕裂，撕裂又愈合，从一开始的疼痛到习以为常，从每日的咆哮愤怒到静如死水，用了多长时间呢，苏苏也不知道。

那日殿外遥遥传来鼓声，听着就知热闹非凡，一向亲自取血的瑶琼没有来，来的是一身红衣的玄女。

自玄女的口中她得知了两个消息：一个是周穆王来了，一个是瑶琼抹去了她存在的一切痕迹，世上再无神女玄苏。她成了长生殿或者西王母国不可言说的存在。

多可笑啊，长生殿内锁长生，恐怕自瑶琼搬来的那日，她就有了这个计划。

一碗满满当当的血接完玄女就要退下，苏苏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帮瑶琼做那些事。

玄女回道：“那是我的王”，原来她守护的从来不是西王母国。

刚出殿门的她就撞上了一身酒气的瑶琼，那清脆的巴掌声，殿内的苏苏都听见了。

“谁让你动的手”

“是玄女逾越，请王责罚。”

“下去领罚吧，以后莫要穿红色来这长生殿内晃悠，莫要动不该动的心思，不该动的人。”

“是”

脚步声逼近，苏苏看也未看，瑶琼的语气中有着掩不住的欣喜：“阿苏，很快，很快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那时的她并没有察觉出瑶琼话语里的意思，她当时想的是：末法世界，一个凡人妄图获得长生，简直是痴心妄想。

直到那日，瑶琼用滑腻湿冷的蛇尾卷着她的脚踝：“玄苏，我说过我终将成功，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的。”

那一刻的她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可是她什么也吐不出。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瑶琼没有向天道献祭自己。可她宁愿不知道，宁愿被献祭，实在太恶心。

那条滑腻蛇尾顺着她的腿逡巡而上，苏苏闭上眼抱着必死的决心冲开了身上的束缚。

背后的锁链已和血肉生长在了一起，体内的琵琶骨随着铁链一起炸裂崩飞，挣脱束缚的她连抬抬手指都做不到。

大口大口的鲜血自口中吐出，哪怕是这样，她的内心中依旧叫嚣着杀了她，杀了她，剁掉这条恶心的尾巴。

癫狂的笑声充满着整个殿宇，即使现在的她做不到。可已经感应到混沌空间的她终有一日会做到，不论是天道还是瑶琼永远都将是痴心妄想。

“瑶琼希望我回来时，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