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六月的花(2 / 3)
温声问道:“你在透过我的眼睛,看谁呢?”
“是在看我吗?可我感受不到,你的这种眼神就是人类所说的爱吧,你爱谁呢?阿鸢,你在爱谁?”
车站人来人往,嘈杂声不绝于耳,但江鸢已经听不到那些了,她耳边只回荡着江祈的那声叹息,你在爱谁?
江鸢想说,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爱谁,是那个身份不明的男人?还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不知物种的江祈?或者她是在爱着谁吗?主动的还是被迫的?
江鸢不会说谎,因此只能回道:“我不知道,江祈,别问了,我不知道。”
记忆涌现只发生在一瞬间,江鸢揉着突然刺痛的太阳穴,脑海里闪过几帧画面。
画面中自己躺在病床上,四肢被绑着,周围站了一圈人,为首的是个男人,他的穿衣风格和江祈一样,白短袖和黑色的阔腿裤。
江鸢感觉自己当时是害怕的,所以在用力挣扎着,她十分吃力地想要去触碰旁边桌子上的座机,但始终无果。
应该是有人告诉过她什么,只要拨打电话就会有人接听,并且来解决你遇到的麻烦。
但在江鸢第521次尝试拨打电话时,耳边突然响起某个女人的说话声。
她说:“奥古斯都,实验已经到最后阶段了,记忆移植手术三天之后可以进行,现在你需要尽力安抚她的情绪,别让她再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而后这段话开始无限循环。
这些画面的回溯只是发生在片刻,江鸢常常情绪寡淡,所以现在就连震惊也表现不出来。
她只是呆呆地站在江祈怀里,后腰上还残存江祈手掌的温度。
片刻后,江鸢强迫自己镇定,而江祈依旧在说着,他说:“阿鸢,以前我有个朋友,他应该是叫温复惊,时间很长了,我记不太清,他跟我说过,人类的爱是很自私的,不论是爱情的爱,还是友情的爱,自私到你的眼里只能装下那一个人。”
“虽然你的回答不知道,我很伤心,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的眼里只有我的。”
“江祈,我们以前认识,对吧。”
江鸢突兀地打断了江祈的话。
问出这句话完全是本能,因为她突然想起来实验室失火的那天,自己在问出这个问题后,江祈那短暂的迟钝,还有刚刚那不知来源的记忆片段中神似江祈的背影。
江祈这次无法再撒谎了,因为江鸢的眼神太直白了,他有些无所遁形。
“应该是认识的。”他低垂着眼眸,咽下了已经搜索好,准备要说的表达真心的话,然后温吞地回道。
“那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江鸢后退了一步,问出了这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是谁,说出来很离谱,但江鸢就是不确定了。
“你了解我的脾性喜好,甚至怪癖,我们第一次遇见,在堤岸广场,你说我的头发很漂亮,为什么要那么说?”
“以前我一直以为是我选中了你,我在某个特别无聊的日子出门,因为很奇妙的缘分在某个广场看到了你,然后又因为你需要修复程序,而恰巧你的程序复杂,只有我可以完成修复程序。”
“在这个过程中,我是主导者,如果在哪一个环节我拒绝了,那就没有我们的以后。”
“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的,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拒绝,或者说不会拒绝你的脸。”
“那么是你选了我吗?如果是,又为什么要选我?”
“阿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江祈的眼睛满是疑惑,还带了些慌乱,仿佛是被这样咄咄逼人的江鸢吓到了,“阿鸢,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我害怕。”
江鸢看着眼前某位已经把撒娇练到极致的男人,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慢慢地抚摸着,这已经是习惯性地安慰了。
动作温柔,但说的话依旧直白,“江祈,你不是人类”
十分肯定的语气。
“也不是机器人。”
“那你是什么?”
江祈闻言一怔,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到恐惧,对于江鸢如此冷静地询问自己到底是什么这件事。
所以他选择了逃避,“阿鸢,这个问题我想回家再回答你,可以吗?”
江鸢没有说不可以,她只是摸了下江祈的人造心脏,认真道:“江祈,不论你是什么,你都进化了许多,或许这才是你变化的原因,我该试着接受。”
很奇怪,江鸢觉得自己的情绪明明很平静,她自认为没有过于计较江祈的变化,也没有要求这个神奇物种像从前那样时刻黏着自己,但在说出这句话后,江鸢鼻头瞬间酸了。
她想起了某次刘助理给她讲过的一个比喻,那位总是很刻板的男人第一次把世界拟成了人,他说:“今天早晨我坐在窗前,世界像一位过客,在枝丫上逗留了片刻,向我点了点头,又悄悄溜走。”
而江祈,现在就好像悄悄溜走的那个世界。
或者用更简单一点的比喻,江鸢懂得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但如果江祈体内的情感也遵循这种大自然的淘汰规律呢?
江鸢想,江祈以前对自己那种近乎变态的依赖,可能也会一并被淘汰掉。
“你不要怕”江祈在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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