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奥古斯都(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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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云镇时已经下午五点半了,警察也刚好来到江鸢的住所。

云镇很小,周围最近的警局也需要坐二十分钟的飞轨才能到达,所以警察们不远而来,也不止是因为江鸢的案子。

他们例行询问了江鸢的人际关系,在得知江鸢那简单的比白板还要干净的人际网后,在座的人都皱紧了眉头。

警察们又询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后,便直接向研究所内走去,据说这次研究所失火的事被乌市的智能总部知道了,所以专门派了人来调查失火原因。

江鸢在被询问时坐在沙发上,而江祈则面无表情地站在距离江鸢十步远的地方,这是自从他完全被修好以后,距离江鸢最远的一次了。

宋鹤和刘旭对江鸢的事都很上心,他们仔细询问了最近是否可以派人保护江鸢,得到的回答为否后,又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

江鸢同警察提起了记忆芯片,但好像他们并没有觉得这个东西是引发江鸢被攻击的罪魁祸首,就连刘旭也说,记忆芯片太缥缈了,他虽然对这东西很感兴趣,但从未见过实体,况且科学家花费了几乎上百年都没有研究出来的东西,现在几乎没有人舍得为了得到它发疯。

听他们这么说,江鸢便开始保持沉默,因此她也没有把袭击的人可能是机器人这句话说出来,因为她到现在都有些不相信这个事实。

送走警察和宋鹤他们后,江鸢回头就发现江祈不见了。

如果把江祈比作鱼,那么江鸢就是湖泊、大海,是他离开就会呼吸不畅的家园,但此刻江祈离家出走了。

本该鱼感到呼吸不畅的反应,现在却反作用到了大海身上,江鸢在原地愣了一瞬,似乎变成了刚出生的孩童,茫然地盯着这片空荡的土地,几秒后,她开始揪着自己的胸口,狼狈地呼吸着,在喊了多声江祈没有得到回应后,江鸢开始胡乱地翻找每一间屋子。

这间住所明明不大,但在翻找的过程中,江鸢觉得自己仿佛等待了几万年,而莫名地,此刻她又十分想打开那盘录音带,看着那个男人,确认他是否还在,江鸢这样想了下,还是忍住了,现在找到江祈比较重要。

大约十分钟后,浑身是汗的江鸢在窗边看到了江祈,他站在那棵大树下,背对着夕阳。

他身后的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而江祈依旧在看着,身姿挺拔。

江鸢走到江祈身后时,呼吸声还是很粗重,她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江祈”她神情十分不好,但问话时依旧冷淡,似乎刚刚那个疯狂找江祈的另有其人,“夕阳好看吗?”

大树下有明显的打斗痕迹,江祈身上的白色短袖也不似刚刚整洁,但江鸢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又问:“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江祈的脸又受伤了,没有上次烧伤来得重,只有两道浅浅的刀口,他似乎不想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来,也不想说脸上的伤从何而来,他只是抓着江鸢的手,问道:“阿鸢,你的眼睛红了,是因为担心我吗?”

“你是我买的——”江鸢不想承认自己的失控皆因为江祈,但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截断了。

“好,我是你的,我也知道你在担心我。”江祈低笑一声,却敛了眉眼,他应该是想掩饰自己的低落,但语气暴露无遗,“我错了,以后我离开一定和你说一声。”

自从江祈消失了十分钟,再次回来后,江鸢感觉他变了,但具体哪里变了,她一时说不上来。

直到晚上睡觉时,江鸢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出变化。

江祈或许长大了,就像人类幼崽必须经历的那种成长,江祈长成了青春期的孩子,他依旧黏人,会委屈,会抱怨,会抱着玩偶给它换衣服,但不再问些幼稚的问题了,他有了分寸感。

如果在以前江鸢说出,因为我不喜欢你,所以你不能亲吻我这句话后,江祈回到家后,一定会翻阅资料,寻找让江鸢喜欢上自己的方法,但现在他直接略过了那个问题,也不再纠结亲吻的含义,即使他依旧渴望得到江鸢的一个吻,但他学会了隐忍。

对于他的这种变化,江鸢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受,她渴望江祈独立些,最好站在玻璃门外,只要自己能随时随地看到他就好,但在经历了玻璃门内的接触后,江祈现在规规矩矩地又站在了门外,这种打乱节奏的规则让江鸢十分不适。

“你脸上的伤怎么弄的?”江鸢还是问了。

“树枝刮得。”

闻言江鸢眉心跳了下,面无表情地说:“江祈,你的皮肤只有最锋利的刀刃才能留下痕迹。”

“不要担心了,阿鸢,睡觉吧,我们明天还需要乘飞轨回乌市。”

江祈不是不想解释,而是他第一次不知如何解释,他找不到开口的那个点。

以前他以为地球很大,大到江祈每一次在网络上见到江河山川、雪峰平原都让他极度向往,他觉得这些庞大的山体,深不见底的海洋里有他从未了解的信息和程序,但现在有人告诉他,除去这些,头顶的星空之外才是他该向往之所。

还有,当你开始怀疑对方的真实性和存在的意义时,便已经找不到当初相处时的天真了。

——

在江鸢睡熟后,江祈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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