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鸾凤和鸣(1 / 2)
一夜好梦。
紫玉、紫烟替冉子岁免了众嫔妃的礼,故睡到自然醒。
仍不愿起,看了看身上的伤,红肿破损处焕然一新,似剥去壳的鸡蛋细腻嫩滑,只是最严重的左腿动起来仍有些疼痛。
沈嬷嬷送午膳来时,盛妃与谢嫔带着亲手做的衣裳来看她,便邀她们一同用膳,二人谢恩后便欢欢喜喜地坐下了。
谢嫔神神秘秘道:“娘娘病着,怕是还不知道吧,太上皇昨儿病好了,能说话了,一开口便要废了太上皇后。”
“哦?”冉子岁作震惊状。
“您猜怎么着?”
冉子岁沉吟片刻,颇谨慎地猜测:“太上皇后乃陛下母妃,便是太上皇再气急,也得顾及陛下的脸面。陛下孝贤,想必也会护着一二。”
谢嫔捂唇轻笑:“娘娘猜对了一半。太上皇看在陛下的脸面上,将太上皇后贬为太上皇妃。”
冉子岁接着谢嫔的话说:“陛下总不会委屈了太上皇妃,总会寻个时机......”
“太上皇说了与太上皇妃生不同衾,死不同穴,死生不复相见。”谢嫔欢快地打断她的话。
冉子岁作惊愕状:“......这般严重么......”
“太上皇妃作的孽还少么?罪有应得罢了。”谢嫔长吁一口气。
“太上皇妃从昨儿起便一病不起,没了这靠山,看张嫔如何嚣张!”
秋风染了夏风的轻狂,将窗户吹得啪啦作响。
冉子岁小憩后正跟着沈嬷嬷学习针线,庞大肥软的金丝虎挤在她身边瞌睡。
紫玉从殿外进来:“娘娘,陛下来了。”
冉子岁还未放下手中的针线布匹,姬元曜便踏着匆忙的步伐进来了。还未起身行礼,他一摆手免了她的礼。
冉子岁便仍坐在一堆针线中忙碌,叫桃桃沏来一壶加了冰块儿的茉莉花茶。
姬元曜从未见过掺冰块的茶,试饮一口。顿时一股凉意从上至下,抚平激荡翻腾的烦躁,这才平静地看向冉子岁。
她还在养病,仅用一根红缎将青丝松松一束,素净的白绸轻裳衬得肌骨雪白晶莹,偏水眸似漆,脉脉含情,红唇不染,娇嫩欲滴。
围在一堆针线中,像被针线困住,束手无策。倚着肥胖的金丝虎,少女的身子小小的,鲜活可爱。
“陛下好些了么?”
她的关心增加他的愧疚,不禁低下头来:“嘉祥,我......”
“臣妾明白。”冉子岁叹了口气,垂下头去:“太上皇妃这般......陛下不好受吧,臣妾亦忧心。”
“臣妾愚钝,思来想去也没个法子。”忽而抬头,水眸一亮:“太上皇妃平素最疼爱大皇子,不若让张嫔带着大皇子搬去慈宁宫陪陪太上皇妃,大皇子天真可爱,想必太上皇妃会好过些。”
姬元曜晕开一个浅笑:“朕正有此意。”
“九千岁的生辰要到了。”姬元曜冷峻起来:“父皇的意思要大办,嘉祥,你便帮着父皇筹划吧。”
冉子岁点点头,“是,陛下。”
送走姬元曜,冉子岁忙问沈嬷嬷:“大人多大了啊?”
那个大妖孽根本瞧不出年纪!
“回娘娘,今年除夕,大人便二十八岁了。”
“除夕?”冉子岁拨了拨手指头,“这是秋天,除夕还早着呢!太上皇要准备这么久么?”
二十八岁,不具有特殊含义的年龄,为何大办呢?
二十八岁,只比姬元曜年长四五岁,难怪姬元曜很不待见这位皇叔。
二十八岁,倒没盖过她一轮,不算太老。
冉子岁命人放出话去:风寒未愈,静养期间暂免一切请安问候,并请盛妃管理后宫。
趁着难得的几日清闲,冉子岁想出宫。
柳官定不在摘星楼,她也不知完颜牺购置的宅子在何处,就算出了宫也不知去哪里。
紫玉欲言又止:“娘娘再出宫......带着奴婢吧!”
紫烟亦上前一步:“奴婢保护娘娘,再不叫人伤娘娘一根头发丝!”
正逗玩金丝虎的桃桃忽地抬头:“娘娘!桃桃也是!”
“喵!”金丝虎抬起粉色的肉垫咆哮了一声。
主仆笑得前俯后仰,都从匣子里取来小鱼干抢着喂它。
“好平安,没有白疼你呢!”
无风,窗户忽地打开,“嗖!”一枚银白的镖扎进凤柱。
紫玉“呀”了一声:“娘娘,是洛青!”
紫烟取下镖上的纸条,奉给冉子岁。
几个莫名其妙的地址下画了一支柳条。
“是柳官。”冉子岁笑开了。他大概以为她还在千岁行宫养伤吧,才克服恐惧送信来。
紫玉、紫烟、桃桃面有担忧:“娘娘又要走么?”
“娘娘还伤着呢!”
冉子岁沉思片刻,“不走。”
第二日冉子岁叫人备好辇车,低调前往重华殿。
殿外候着的不再是庞公公,问了才知庞公公已经没了,如今伺候陛下与太上皇的分别是周公公、立夏公公。
“陛下正与太上皇议事,请娘娘去偏殿歇息等候。”立夏从门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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