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安小娴的眼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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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嘉穗性格直爽,但并不是鲁莽人,问道:“你这般说,可有凭据?”

陆云峣道:“实不相瞒,师父和许先生,暂时入了吐蕃躲避,并非直投中都寻找安道全,这道假消息,是我被人屡次蒙骗后,想出来的反客为主之计。但凡起意打听二位长辈下落的人,都以这个说辞搪塞,然后一路大摇大摆,直抵中都,以身为饵,钓出背后的阴谋者,先肃清内鬼,再作徐图。”

萧嘉穗皱眉道:“连俺也被怀疑,不肯以实情相告?”

陆云峣道:“却是这贼妇,借着我这反客为主之计,诱你入中都,于路取命。天幸教我撞着,未曾折损了萧先生,只是遗憾未能早来一步,教奉剑兄弟,丢了性命。”

萧嘉穗道:“江湖险恶,你这番用计,足见长了不少智慧和见识,俺不怪你。兀那贼妇,俺素来不随便杀人,如今在奉剑坟前,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

安小娴被陆云峣一脚踢了个狗啃泥,头面都磕破了,挣扎了半天,抬起头来,惨然道:“萧先生,我说我不是内鬼,你信吗?”

陆云峣道:“萧先生,她排布这番计划,顺势而为,天衣无缝,莫让她瞒过!”

萧嘉穗道:“她说自己未曾做过,怎能凭借揣测杀人?况且许先生还需安道全医治,怎能杀了她?”

陆云峣道:“我就是被她这副人畜无害的面目瞒过,生出偌多遗憾!如今细想,从榆柳庄到东京府,从终南山到真州城,再从荼人山到凤岗岭,乃至柴王府到中都外郊,但凡我身陷算计和生死之中时,哪里没有她在身边跟随?她潜移默化,配合用计,看似每逢我出生入死之时,都在身边陪伴,其实不过是‘灯下黑’,以最不令人察觉的方式,屡屡因势利导,诱我中计。”

萧嘉穗道:“陆兄弟,俺说你一句,走跳江湖,你还差的远哩。”

陆云峣皱起眉头:“先生此话怎讲?”

萧嘉穗道:“救命之恩,尚可赎报;杀人之罪,无可赎还。奉剑自承内鬼,其中必有古怪。若知他临死时,没必要惧怕御主的报复,拼死吊住一口气,受住莫大苦楚,只为临终一句忏悔。听你前后言语,必然有确凿证据,教小娴姑娘难脱嫌疑。但适才你之一言,若她不是内鬼,一路随你出生入死,屡次几乎受你连累而死,未曾抱怨半句,依然陪你入中都用计,须知以身为饵,饵料时刻有丧身之虞,却依然义无反顾,若是错杀,你余生还能遇见第二个这般对你的女子?”

陆云峣显得很绝望:“萧先生,为何连你也被她瞒过?”

萧嘉穗道:“你可以证明她是内鬼,但奉剑遗言,是唯一疑点。在这点疑点厘清之前,岂可妄杀人命?”

陆云峣道:“你要放她走?如此以来,则如纵虎归山,再难拿住她。”

萧嘉穗道:“虽有疑点,但也是难脱嫌疑,俺怎肯轻易放了她?奉琴,取索子绑了,撤离金国,直趋吐蕃,待到安全地面,慢慢拷问。”

奉琴因为折了奉剑,双目通红,用个索子绑缚的结结实实,拴缚在马背上,安小娴捱着痛,两道清泪慢慢滑过脸颊。

萧嘉穗道:“你若心系师父安危,随俺同行入吐蕃如何?”

陆云峣道:“许先生对我有再造之恩,必须寻找到安道全下落,医治痊愈。先生自便,我要于金国境内,用心查访,好歹寻着安道全,带回吐蕃给许先生医治。”

萧嘉穗道:“他的义女在我手上,不容他不去。俺这就告辞,免得夜长梦多。”

安小娴喊道:“陆大哥,你身患恶疾,一定要好好保重。”

陆云峣笑道:“你这厮,又来装好人。奉琴,堵住她的嘴。”

奉琴掏出一块帕子,把安小娴的嘴巴塞满,与萧嘉穗一鞭去了。

陆云峣在河边洗了把脸,心里只是哀伤:“连小娴妹妹都信不过,这个世道,果真教人绝望。”

叹息了一回,又想起安小娴临行前所说,心想:“莫非她知道自己暴露行藏,必死无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抛开她内鬼的身份,她的医术,倒是无可挑剔。”

心中有些后怕,翻身上马,沿着官道,走了一程,略微天明,来到一处小县城,下马等了一会儿,城门方开,守门兵吏验看了度牒,便放入城内。

吃了早饭,教帮闲的引路寻个城内有名的医馆,医生按脉罢,拂髯说道:“先生脉象殷实,四肢康泰,并无疾病。”陆云峣付了诊金,又寻了城内几家大夫,都是一般儿说辞,心中起疑:“总不能一城大夫,都是庸医,我这恶疾,从何说起?莫非是安小娴临行前撒谎,教我心疑?”

当下没了主张,连夜赶路厮杀,先是倦了,觅个旅舍,拴了门,躺倒便睡,这一觉睡得十分舒坦,醒来时已经是掌灯时分,肚子里又饿的受不了,拉开房门,唤些酒食,小二先奉上茶水:“客官先喝杯茶暖暖身子,厨下稍后就置办周全。”

陆云峣道:“这县城,为何人烟稀少?”

小二道:“眼看正月十五要到了,各家都回家团圆,因而显得街头疏冷。”

陆云峣道:“原来如此,你且忙吧,我独个儿等一等便是。”

吃了酒食,去怀里摸出金银算还饭钱,却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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