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翻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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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男子定定的看着陆云峣,问道:“兄台,可知头陀寺继任法尊是哪位大师?”

陆云峣道:“暂时由一名手持铅刀的罗汉代管,寺内的人都称呼他法号‘怀铅’。”

青衣人皱起了眉头:“此人名列八大罗汉之末,怎么会庸者上位?八大罗汉之首金钵明王,一直失踪,为何不寻了回去?”

陆云峣寻思道:“金钵明王死于六和寺,那老方丈也是个狠角色,毁尸灭迹搞得神不知鬼不觉,甚至连消息都没走漏出来。”面儿上依然装作若无其事:“我只是去头陀寺拈香,内中内情,实在不知。”

青衣人想了想:“兄台既然从头陀寺而来,可否到寒舍一叙,小弟有些事情请教。”

陆云峣略微踌躇,说道:“我还有些俗事,就不打扰兄台了。”

青衣人笑道:“所谓交浅言深,人之大忌,兄台对我充满提防,我也知道。但兄台小腿缠着布条,前后两端都渗出血迹,应该是受了贯穿伤痕,若是遇人追杀,躲避不灵,只是受这处伤患连累。”

陆云峣下意识的看了下伤口,吃了一惊:“兄台果然心细。”心想此人负剑在身,若是动起手来,恐怕自己会吃个亏,这番好心提醒,却又像威胁般,寻思道:“大不了要谋了这匹名马,我先教他安心。”

于是拱手说道:“若得兄台处养好伤患,情愿把这匹大食马相酬。”

青衣人笑了笑:“兄台,请。”

陆云峣翻身上马,青衣人扯住缰绳,涉过溪流,朝着河岸另一侧的林子钻去,走了五六里路,在林子深处,又见一汪深潭,潭水是山泉汇集,深不见底,潭边一片茂密的竹林,青衣人牵马入内,在林子里见了两座矮矮的竹楼,中间用个竹桥连接,青衣人拴了马:“兄台,请入内。”

陆云峣只好下马,入内坐定,青衣人取出火石,打着火,就楼上烧着煤炭,在煤炉子上烧起水来。

陆云峣只是朝着门外张望,青衣人笑道:“兄台带伤赴溪,生怕有人循着血迹追杀,不过在这里尽管安心,那伙人追到溪边,血迹就会消逝不见,这万竹林幽深荒芜,道路复杂,等闲人寻不到这里。”

陆云峣被说破心事,却又装的不在意,看向炉子:“你们哪来的煤炭?”

青衣人道:“苏东坡先生身怀百术,于徐州时,发现石炭可以作为燃料,比木炭更加炽热耐储,只是石炭寻常难寻,不过我这里正好储了些而已。”

陆云峣只觉诡异,但也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青衣人烧开了水,斟上竹叶茶:“你腿脚不便,我去寻些吃食回来。莫要乱走,出了这片林子,你断无活路。”

陆云峣忍不住,问道:“天大地大,怎么就只能躲在这片林子里?”

青衣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抛在桌上:“你很值钱。”拎起一根竹叉,下楼去了。

陆云峣铺开纸,原来是自己的通缉令,看了下赏格,竟然是钱五千贯,折合银子三千多两,不由得舌头伸出老长:“我,我得罪谁了?”转念一想:“既来之,则安之,等腿上的伤养好,再离开这处诡异之地。”

青衣人出去了半个多时辰,竹叉上挑着几只熟鸡,手里拎着一坛酒,登上楼来,笑道:“你这大食马,果然脚程迅快,我去了一趟城里,往返不到一个时辰。”

放下熟鸡酒坛,又去马鞍上,解下一包米,搬上几样果子:“先喝两杯,小弟有事请教。”

陆云峣确实饿了。

酒饱饭足,斟上茶水,竹叶茶,淡绿色的。

青衣人喝了口茶,问道:“兄台可否告知,头陀寺法尊无色净王为何圆寂?”

陆云峣双眼通红,流出来泪来,又见这年轻人拼着五千贯赏钱不要,藏自己在这里,好酒好肉招待着,放下了些戒心,说道:“法尊大人为了拯救吐蕃众生,免了他们陷入身毒国版图,沦为种姓制度下的苦命人,闭关修炼摩耶术,强行开启缘缠井,因此散尽毕生佛法修为,不得解脱,堕入轮回,临死前把千年后的后身拘来,替他完成守卫吐蕃众生遗志。”

青衣人问道:“这位后身现在何处?”

陆云峣道:“已经不知去向。但所谓求人渡劫,莫如自渡。头陀寺这番危难,更像是法尊以自身圆寂为饵,诱扎鲁尊者前去抢夺祖传信物,再预先安排怀铅罗汉出面,引渡扎鲁尊者归于正途,暗宗和明宗重修旧好,共同传承了前代法尊的信物,扎鲁一脉到底不是欺师灭祖的人,仍然认头陀寺为祖庭,自己甘心作为分支,专研暗宗修禅法门,身毒国自然不敢再来寻衅,要知道现在的吐蕃,若非明宗信众,必然是暗宗信众,现下已经都认了头陀寺祖庭。”

青衣人沉吟许久,叹息道:“吐蕃政教合一,若是举国佛教徒都排斥身毒国入侵,身毒国焉可趁虚而入?想当年大食国的沙漠骑兵,人人驾驭大食名马,挥舞波斯圆月刀,前来劫掠诸夏,若非法尊与赞普号召‘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身先士卒,举国之人悍不畏死,又怎能三战三捷,阻击大食国数百年未踏入诸夏一步?”

陆云峣也说道:“吐蕃是中原的屏障,这一点太为重要了。如果没有吐蕃抗击大食国,中原兵马将直面大食国骑兵,在国内开战,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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