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再逢魏灵侯（1 / 2）

第二日早起，吃了早茶，讨了面汤，吃个腹饱，算还了火钱，两人去买了马匹，雇了向导：“带我们投柴王爷府去。”

向导道：“柴王爷府在大理国腹地，虽然大理国向官家称臣为藩，四时入朝参拜进贡，未曾少了，但其实自成一国，只是如同官家向北地胡人纳岁币一般，免于刀兵相见而已。客官要寻柴王爷府作甚？”

陆云峣道：“你不要多问，银子须是少不了你的。”

向导就不说话了，骑上马匹，带着马灵和陆云峣投大理国而去。

装作打探行情的客商，缴了关税，过了关防，那大理国百夷杂居，还有不少西洋人往来，更是东南要冲，安南人、暹罗人、高棉人往来商贸，好不热闹。

向导嘱咐说：“客官进了大理国，多看少说，大理国名义上是个国家，实际上是各民族羁縻在一起的政权，各民族高度自治，有着自己的传统和习俗，我们汉俗，跟他们的习惯多有冲撞之处，经常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陆云峣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

向导说道：“大理国鼎盛之时，与吐蕃接壤，靖康之祸后，官家南渡，许多兵马都随着御驾南下，导致西南一带，汉人声势渐大，大理国才收敛了些，那国主段和誉，是个英明的君王，北和大宋，南结安南、暹罗，攻守皆有余裕，更有柴王爷府在国内，大宋也不敢轻易来攻打。”

陆云峣问道：“柴王爷府，到底是个什么去处？官家会因此而投鼠忌器吗？”

向导说道：“赵官家夺了人家柴家的天下，可谓乱臣贼子，举国之内，人人都可讨伐，所以赵官家优抚柴家宗族，柴家人世代有丹书铁券，除谋逆大罪，都可以免死。柴家的旧臣们，若是再造反讨伐赵官家，那就是陷旧主于死地，所以柴家是赵官家维系周朝遗老遗少子孙后裔的精神象征，若是柴家亡了，少不了有人会以此为借口发起叛乱，到时赵官家会更头疼。”

马灵笑道：“赵官家不怕有朝一日，有人把龙袍强加给柴王爷身上，再来一次陈桥驿兵变？”

向导也笑了笑：“当然害怕，否则也不会让大理国主赌上一国性命，看好了柴王爷，让他好好做个藩王。这一节事，彼此心照不宣，大理国地方狭小，民族众多，国家意识薄弱，断然打不过大宋，他看好柴王爷，捏着大宋的把柄；赵官家呢，也想让大理国图个安心，让柴家在这里建府，摆明了告诉他们——好好给我镇守云南，柴家和段家都可以保全。”

陆云峣见他剖析的头头是道，不像个普通人物，打量了一番，与沿路所见民众又无二般，也没什么异常之处。

向导带领着二人，直抵善阐府，指点说：“城东孝文坊，就是柴王爷府所在。那柴王爷，门禁森严，整个理石街都是他家的，寻常人等，到了巷口，只能寻门官通传，等闲人也见不到柴王爷一面。”

陆云峣想了想，说道：“先找个地方歇下脚，我倒认识一名唤作魏灵侯的，还要麻烦你送个拜帖过去。”

向导说道：“这个必然，既然接了客官的买卖，自然该做个周全。”

在城东觅个客栈，安顿了马匹行李，让店家搬出酒肉，饱餐一顿，向导问道：“不知客官要寻找的魏灵侯，在柴王爷府中作何差使？”

陆云峣道：“却是一个管后槽的马头。”

向导说道：“晓得，晓得。劳烦客官写个拜帖，我试着投一投。”

陆云峣向店家讨来笔墨，挥毫写道：“受白衫苗王所托，前来送信。王府不敢擅入，恳请至悦来客栈一会。”

封了封皮，递给向导，马灵又掏出二十两纹银：“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少不得红包物事，可拿去支用。”

向导向袖子里藏了，说道：“二位放心，若用不着时，我再奉还便是。”

陆云峣道：“还劳费心。”

向导投孝文坊而去，到了理石街，早有执戟拦住：“王府宅第，禁止擅入。”

向导落下十两纹银，取出十两并那封拜帖，双手奉上：“小人乃柴王爷府内后槽魏马头的同乡，有一封拜帖在此，还请军爷通融，代为通传，些许银两，权当请二位吃茶。”

执戟接过书信：“你这客官，倒是晓事。先在街口稍待，咱替你走一趟。”

向导连连称谢，低头等候在一旁。

不多时，一名短扎打扮的汉子，骑着一匹黑马，奔出街口：“哪来的故交寻我？”

向导唱个喏：“魏官人，小人是个送口信的，在此等候，您的故交，把住处都写在信里了。”

魏灵侯道：“你且上马，我与你同去。”

两人来到悦来客栈，找到客房，敲了几下门，陆云峣打开门扇，魏灵侯闪入客房，双手关了门，纳头便拜：“若非恩人在榆柳庄作保，放了我一马，这条性命必然坏在了那伙水匪之手，请受魏某一拜！”

陆云峣赶紧双手搀起：“请入座说话。”

魏灵侯道声谢，与马灵相见毕，说道：“恩人怎敢来这善阐府？你不知大理国上下，都在追缉你？”

陆云峣吃了一惊：“一路走来，虽有盘查，倒也没什么麻烦。”

魏灵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