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易容（1 / 2）

等到了怡香阁的顶楼，萧烨又被另一名婢女引入了一间别致的厢房内。

入门一看，只见房中早已备好了酒菜，一旁的案桌上摆着的鸳鸯香炉口中正吐着袅袅香气。

忽然，珠帘微动，一位明艳美人从里面转出。

只见采薇已将跳舞时的衣服换下，转而穿了件鹅黄色长衫，周身毫无装饰，但面上的妆容未全卸，额上还贴着花钿。

采薇含笑邀请萧烨进座，随后又示意身旁的侍女全数退下。

待房内只剩下两人时，采薇缓缓走到萧烨跟前，忽而直直地跪在地上，娇声道：“采薇见过阁主。”

萧烨看着身下的人，不禁冷笑，“难得你还愿意叫我一声阁主了。”

闻言，采薇不禁全身哆嗦了一下，连忙解释道：“阁主言重了！采薇虽然已经脱离了红烧阁，但阁主在采薇心里面的地位从未变过。”

“是吗？”萧烨手持酒杯，眼神犀利地凝视着对方。

采薇点了点头，又道：“采薇的性命是阁主救的，易容之术是阁主教的，就连舞技也是阁主花钱培养的，阁主对采薇如再生父母，采薇没齿难忘。”

听罢，萧烨轻哼一声，“那你可还记得当日离开红烧阁时，你是如何跟我说的？”

“我······”采薇怔愣地看着对方，紧张得连带着手心都在冒汗，“当日离开红烧阁时，采薇许诺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阁主面前。”

“那如今又是怎么回事呢？”说着，萧烨冷不防地扣住了对方的下巴，邪邪地笑了笑，“还有这张脸，你用得可还顺手？”

霎时，采薇一双看似无辜的大眼睛溢满了泪水，“阁主饶命！属下不是故意要破坏红烧阁的规矩。”

听罢，萧烨无情地将人的脸掰了过去。

“啊！”只闻一声尖锐的惨叫声，一张美人画皮就这么赤裸裸地躺在地上。

采薇连忙低着头，并且用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右边脸，地上也不停地绽开朵朵泪花。

“当初你说要离开红烧阁，本来按照阁里的规矩是要杀了你的，但我念你多年来忠心耿耿的份上，只是毁了你的半边脸，并且要你终身不再出现在我面前，如此简单的要求，可你还是······”

可能出于对采薇的怜爱，萧烨说到后面竟有些叹息。

“阁主！”采薇红着一双眼睛，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衣摆，用乞求的语气说着，“采薇知道错了！”

因失去双手的遮盖，那半边被烈火烧坏了的脸就这么暴露了，只见脸上堆满了道道暗棕色伤痕，那些伤痕连带着主人的动作正如蚯蚓般蠕动着，简直丑陋得骇人。

见状，萧烨甩了甩衣摆，嫌弃地将人踢开，瞬间地上的人儿就像一个被遗弃的木偶一般，被人毫不留情地扔到了角落处。

霎时，采薇闷哼一声，不知道是被踢伤了还是因为恐惧，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并且忙用一双手再次死死地捂住自己那张丑陋且扭曲的脸。

萧烨见人颜色憔悴、形容枯槁，完全没了往日的风采，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终是不忍将其杀了。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萧烨面色沉重，但语气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闻言，采薇眼眸里闪出一道光，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位红烧阁阁主，鼻尖不由一酸。她就知道她的阁主只是表面上的凶狠毒辣，实质上最是人美心软的，要不然当日她不可能活着脱离红烧阁。

“阁主······”采薇凄然地开口道：“我母亲去世了。”

话语刚落，萧烨不由一惊。

想当初，采薇不惜选择毁容也要离开红烧阁，就是因为她寻回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母亲，她渴望弥补从小没有享受过的亲情体验，可没想到这还没到一年，她母亲便去世了，真可谓世事无常了。

见人不说话，采薇又继续哭道：“我母亲临终前告诉我，我还有个亲生妹妹，让我务必将她找回，可当我将人找到时却发现妹妹早已被害死了。”

听到这里，萧烨默默叹了一口气，冷声道：“你与我说这些有什么用？难不成还想让我帮你报仇？”

“是！”采薇毫不犹豫地说道，似乎一直在等的就是这句话。

萧烨不由愣了愣，但随即上前伸手摸着对方另一边光滑的脸，森森然地说道：“你要报仇雪恨是你的事，与我何干？难不成我当日没杀你，竟让你对我产生了什么误解？”

采薇被人的动作吓得浑身抖动得更加厉害了，泪水也不禁地拼命往外流。

“因为那个人是胡飞为！”采薇深吸一口气，咬牙说道：“刑部尚书胡未英的亲生儿子！”

“胡飞为？”萧烨把手伸回，背对着对方，琢磨了一番。

“就那个纨绔子弟？以你的能力，想杀他很简单，你又何必······”

“阁主！”还没等人说完，采薇便恨恨地说道：“死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无法让那些魔鬼付出应有的代价。”

闻言，萧烨转身，与采薇四目相接，而此时采薇也自己扶着墙壁站了起来，与他平视着。

他注视着少女眼神里的坚定，不由心中一颤，这让他想起，距离上一次看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