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宝珠(2 / 3)
由她一人负责,最后有时间还得帮忙看一下门。说实话,她就一个人,即使三头六臂也难顾全部,可要想申诉好像也无门无路,每每想到这里她都觉得那世子有点捉弄人的意思。
几日的相处,林璇玑并没有觉得世子的脾性如外界传得那般喜怒无常、乖戾阴骘,但与宝珠口中的善良可爱又相差甚远,毕竟这人手里是沾过血的,不论怎么想也不会太可爱。只是这世子无端地将她名字改成“夏星儿”就让她很不解,但即便心中不快,林璇玑······不对!夏星儿还是忍了,谁叫她是仆,人家是主,反正主子说什么都是对的。
此外,夏星儿还发现世子很爱树下舞剑,并且往往那时都需她弹琴伴奏,只是对她的琴技要求颇高,稍有些许心神不宁便要出人命。
一次,世子在花树下舞剑,夏星儿则在一旁抚琴伴奏。也许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也许是世子舞剑时的身段过于好看,又或者是因为世子剑气下周边的花草树叶纷纷起舞的场景吸引了她,总之那日她错弹一弦,而本在舞剑的世子就因为这一指之错忽然收了剑气,随即又直勾勾地挥剑朝她砍去。她顿时屏住呼吸,只觉那寒冷刺眼的刀剑就要将她的脑门砍成两瓣,吓得当场闭了眼,结果一声“轰隆”巨响,她以为自己就这么完了,但停顿半刻,睁眼时只见花树断了一臂,而地上多了几撮乌黑的秀发,世子则已提脚走出后院,空留一句:罚半年工钱。
而那一次却是林璇玑作为夏星儿,第一次被吓得双腿发软。
为此,夏星儿暗地里对这世子颇有意见,只想能够早些结束这种事多钱少风险大的工作,但不久她发现世子其实并非单单只是阴晴不定想找她茬。
年二十九这日,丹凤城的年味已经很足了,年画、灯笼、春联都已换新,夜里大户人家都玩上了烟火,人人脸上都挂上了笑容,个个看起来都欢欢喜喜的。问花小院这边也通宵达旦,只是没有过节的喜庆,只因夜里世子无故生病,为此夏星儿半夜被拉起来弹奏《明镜菩提》,赵野、林嬷嬷以及宝珠也整夜无眠。
当夜,夏星儿在世子屋外披着宝珠给的貂皮大衣不间断地奏琴,清澈的琴音在将军府内响了一晚。与此同时,林嬷嬷与宝珠则不断地进进出出,不是端水就是到问花小院的私人小厨房内煮药,两人忙得满头大汗,其中宝珠更是没了平日的端庄,疲惫的神态加上凌乱的服饰甚至显得有些狼狈,而赵野更是一整晚都没从世子屋内出来。
夏星儿虽没亲眼见到世子发病,但联想到之前张小香跟自己说过的事,又看着大家如今紧张兮兮的模样,她也猜到这传说中的怪病发病时应是非常凶险,于是弹奏时比以往更加用心。
不过好在,黑夜总是过去了。
待到寅时,宝珠从内室里出来,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霎时一整晚紧绷的弦也在那一刻终于松了。当她一抬头,正好看见夏星儿还在认真地抚琴,不由地心中一颤,仿佛真的见到了光。
在此之前,宝珠从未想过这婢女居然如此坚韧,能够在冰天雪地里连续弹奏一整夜也看似若无其事,只是那双冻得发紫并且渗着鲜血的双手让人看得实在瘆得慌,宝珠霎时胸口一顿闷,像被什么人打了一拳,她缓了缓气息,连忙上前告知世子病情稳定,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闻言,夏星儿停了弹奏,顺势想将手伸进衣内取暖,但又怕弄脏了主人洁净的大衣,宝珠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于是上前一步给人递了一个小瓶子,“这大衣以后都是你的了。还有这是赵野调制的,回去涂涂,明早就好了。”
夏星儿看着手里的小绿瓶,又瞧了瞧那紧闭的房门,忍不住问道:“少夫人,世子这是······”想到若直接问主人隐疾似乎是大不敬,于是只好将话又吞了回去。
宝珠整了整衣冠,领着她走远了些,方低声说道:“想必你也听过世子因天河之战得了怪病的事情吧。”
夏星儿点了点头,便不多言。
“八年前那场战役换得了南北晋双方八年的安逸,但却夺去了世子的健康。”说到这里,宝珠顿了顿,不由地苦笑一番,“他当时因与敌人斡旋时不幸中了奇毒,从此便不定时地会心绞痛,严重时就像今夜一样发烧昏迷,不过幸好这些年在赵野的医治下,总算发病得不那么频繁了,但昨晚还是······”
话已至此,宝珠已有些哽咽,“其实这也是调你来问花小院的原因。”她轻叹一口气又接着道:“赵野说纯净的琴音能够安抚他的痛楚,缓解他的病症,你的琴艺不算高超,但所奏琴音正好符合这要求,所以才会让你通宵达旦地弹奏。”
说罢,宝珠已经踏步走向门外,“今晚真的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回到屋内后,夏星儿借着油灯,小心地给自己上了药,只见十指红肿发青甚至流血,只要微微动一下就连心地痛,但她向来是个能忍的,即便如此也只不过皱了皱眉。
深冬的夜总是漫长且寒冷的,又加上问花小院本来就被府内的东湖和西湖围着,周围还种植着许多不畏严寒的奇树异花,此时显得更加幽深寂静,甚至还有点阴森恐怖。
世子卧室内的灯估计是由于灯油将尽的缘故,此时投在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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