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赏月（2 / 3）

成的。他重宦官，轻外戚。对外戚极重的戒心，在‘巫蛊’这件事爆发前，他就采取了许多措施提防外戚，又对宦官的各种特权不加以限制。所以他的失去臣心是必然。”林书舒提出自己的看法。

“你这观点倒与蒲公的颇为相似。”温顾怜听了她的见解后点评道，“不过我更赞同左公的观点，我认为他前期各种措施确保了外戚不专权，维持了朝政的稳定，只不过措施严厉了些。‘巫蛊’此事暴露了他身为帝王的多疑无情，如果他在此事上不偏听宦官，令朝的发展或许会不同。”

“自古哪个帝王不多疑？你刚才那么说，不就正佐证了他重宦官，轻外戚嘛！这朝代更迭，注定盛极必衰。”林书舒反驳道。

两人就史策此书蒲左两位史公的对话争论了许久，快到酉时，温父温母叫侍女传话。

“少爷，少夫人。老爷和夫人叫你们。”

“好，等会就来。”温顾怜点头，随即放下书，牵起林书舒的手往外走。林书舒盯着他握住自己的手，双眸露出丝丝讶异，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往前厅走去。

“儿子来迟了。”温顾怜向温父温母浅浅地鞠了一躬，看向自己的媳妇说道:“儿子和娘子探讨史策，忘记了时间。”

“无妨，我们出发吧。”温父开口道。四人随即坐上马车离开了温府，向温家家主府邸出发。

温家家主府邸的牌匾写着“镇国大夫”四个大字，那是御赐牌匾，牌匾上的字还是金色。门前的侍从打开门，家主的管事正邀请温家四人进入府内。走在后头的林书舒瞧着温家家主府邸内的小桥流水，内心感叹道:真娟秀精致！她侧过头靠近温顾怜的耳边悄声说道:

“五郎，我瞧家主的院子比那江南的园林还要美上几分。”

“我附议。”温顾怜表示赞同。

两人说着悄悄话，被前头的管事瞧见了，笑着说道:“寅少爷和少夫人的感情真好！”

两人听到他这么说，不约而同地羞红了脸。

温家四口被邀请至一间颇大的亭子，亭子对着一片湖，亭内正北方坐着家主，他身旁坐着他的妻妾，身后都是他的宾客。

“这是您四位的位置。”管事示意四人坐在亭内的西南角，“家主请四位赏月吃茶，到了戌时，湖面便有船舟表演。”

四人坐下，林书舒看到右手旁的桌面有吃食，各种可口甜点，桃酥，碧幽粥，酸馅儿，薄皮牛肉，果盘。还有筷子和勺。

“我以为赏月前，家主会大摆宴席款待我们一番，今日瞧见，原是这种小家碧玉式的晚膳，真是别出心裁。”林书舒说道。

“家主是个心思细腻之人，不然怎会如此受皇帝赏识。”温顾怜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

“原来如此......”她见他凑近，脸羞红了大半。

温顾怜回过身后，林书舒才镇定下来，专心赏月。月亮倒映在湖面，那湖面波光粼粼，偶有微风，吹皱了湖泊，泛起圈圈波纹。

“见此景，众位可有作诗的雅兴？”家主站起，转过身子对在座的宾客开口道。

“在下不才，愿吟诗一首。”有人起身，回应家主。此人身着素裳，一看就是文人墨客。

林书舒和温顾怜边听这些文人作诗，边吃着这可口甜点。有月，有美景，有美食，有诗句，何不乐之有？

时间流逝，众宾客吃饱喝足。到了戌时，湖面上多了一艘船，船舟上有杂技团表演吹火团，冒出的火光点点，惊艳到在座的宾客。他们看到后，纷纷鼓掌叫好。

在这热闹之中，温顾怜向林书舒张了张口，说道:“喜欢吗？”

“喜欢什么？”林书舒不懂他的意思。

“喜欢看杂技吗？喜欢这般热闹吗？”温顾怜又凑到她耳边说道。

“还好。”林书舒笑着说。“比起热闹，我更喜欢安静些的。”

两人正在耳语，却恰巧被站着的家主瞧见，家主唤了一声“温寅。”

“在。”温顾怜听到有人喊他，抬头一看，是那不远处的温家家主。他立即回应，并站起身子。

“五郎，你与你家夫人可谓琴瑟和鸣，佑初跟我说了，他邀你踏青，你却推辞，说要陪内子。我原是不信，今日瞧见，信了个七八分。”温家家主打趣他道。

“承蒙家主厚爱，五郎与内子得以见此般热闹之景。”温顾怜向温家家主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坐吧。”温家家主挥了挥手。

“诺。”温顾怜应声坐下。

镇国大夫家热闹非常，船舟表演之后温家家主对着众宾客讲了一席话。

“感谢各位来参加这场宴会，未来温家还需各位的鼎力相助。这杯酒我饮下了！”温家家主举起酒杯一饮而下。在座的宾客，有的举起酒杯一同饮下，有的鼓掌叫好，内心感叹温家家主的豪迈。

众宾客走后，原本热闹的府邸转为沉寂，如那历史般，盛极而转衰，而月亮依旧是那轮月亮，它照着各家府邸，照着回家的宾客。

“觥筹交错，五郎，你说，这些人有多少是怀着真意结交温府？”林书舒坐在回程的马车上，询问温顾怜。

“不知道。”温顾怜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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