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1 / 2)
墨鸦振动翅膀,沿着竖井,直往那漆黑的地下盘旋而去。
危如累卵的厂房里,洪芸盘膝而坐,借着画灵的眼睛细细打量洞窟中的情况,奥莱因手持步枪在她身旁警戒着。
其他人也并不清闲,都在各自忙碌着。
墨玉端坐于白鹿背上,闭目冥神,拿着朱红神笔于虚空中写写画画,神叨叨的模样,让侍候在旁的爱因斯和蕾娜有些疑惑。
张成道召出神笔,在一名名士兵额头上落成个玄奥的符文,马克和薇娅紧跟在旁为其护法。
“此乃驱邪护身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化解妖煞之气的侵扰。”张成道手上不停,还不忘向一旁的徒弟做着讲解,马克也听得仔细。
幽深的竖井中,传出墨鸦哀鸣之声,洪芸骤然睁开眼睛,那双好看的眉头,撇成了个垂头丧气的八字。
“芸姑娘,出什么事了。”奥莱因凑到她身边,担忧的询问起,其他人也相继将目光汇聚过来,只有那墨玉依旧没停笔。
“这竖井的千米之下,有浓浓的障气。”洪芸再次闭上眼睛,眉眼之间有些痛苦。
所谓障,既孽障,而障气更是世间不洁之气,它伴着死亡而生令万物也为之凋零。洪芸与那画灵心意相通,多少能感觉到它灼烧般的痛苦。
墨鸦的翅膀在那浊气的腐蚀下已然冒起缕缕黑烟,身体也愈发的摇摇欲坠,几次撞到那早已腐烂的铁丝网上,留下道道破损。可即便如此,它也依旧没有停下。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墨鸦收起翅膀无力的往下坠去,落到冰冷的地面,拼着最后一口气,它睁着眼睛,将这千米之下的景象传达给地面的主人。
洪芸看到了漫天鬼火,和鬼火中缓步走来的佝偻老人。那张苍白又枯瘦的脸,分明就是消失多日的奥特。
“你爷爷,就在那洞窟下。”虽然心中不忍,洪芸还是对奥莱因说起此事。奥莱因皱起了眉,不安看向二叔。
地穴之中,奥特踱步到苟延残喘的墨鸦身前,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洪大将军,你来得正是时候,我有一份大礼要给你。”
奥特让开身子,在墨鸦最后的目光中,洪芸看到一个个都身披黑甲的士兵,犹如行尸走肉般走上前来,分明就是那些曾经和她出生入死的神卫军兄弟。
“啊——!”一时急火攻心,洪芸竟难以抑制的大嚷起来,声音里充满了痛苦。
“芸姑娘?”奥莱因冲过去,一把握住了她颤抖的手,俊脸之上满是担忧,“你这是怎么了。”
“芸丫头,为兵为将者可不能把生死看得太重。”墨玉收回了手中的毛笔,眼里满是惋惜,“你那几百兄弟命数已尽,如今已是那邪魔手中的傀儡?”
“什么,神卫军出事了?”众人听了这番话,哪还不明白的。洪芸双中豆大的泪水无声滑落,自我责备道,“都是我的错,我该跟他们在一起的,哪怕是留一只强大些的画灵,也不至于让他们全军覆没。”
马克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女汉子哭得梨花带雨,也是倍感心酸,奥莱因更是心疼得不知所措,只得在一旁死死抓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短暂的哀悼过后,张成道一边继续画起符文,一边询问道,“墨玉导师这一番算卜,可有个结果。”
“这洞窟下的东西,不是我能算的,但从在坐诸位的命数中却也是窥得一二。”墨玉神色一捋胡须,淡然的说道,“虽是九死之局,却终得一生。”
“有你这句话,便足够了。”张成道写完最后一撇,收回笔来走向洞窟,身为道士他自是明白天机不可泄露之理,并没问起其中细节。
“那邪魔外道这般布局,显然是想来个请君入瓮。”蕾娜在一旁提醒众人道,“我们得有个计划。”
这问题马克也想过,却终是不得法。他甚至想到干脆直接炸了这地穴,可姑且不论奥特还在下面,光是这四通八达的地穴,这一炸只怕得引起大地震荡。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一战注定是一场硬仗。”张成道踱步到竖井旁,睥睨着脚下的万丈深渊道,“不如,就由贫道先带几人去探虚实。”
“带上我一起,咱师徒两也好有个照应。”眼看着师父站出来,马克这个做徒弟的哪能坐得住。
“我也要去,就算救不了他们的命,好歹也要夺回他们的肉身。”洪芸擦干眼泪,从地上跳起来,又恢复了以往果决的模样。
“这祸事,到底还是我兄弟两惹出来的。何况,我家老爷子还在那下面。”爱因斯一把夺过蕾娜手中的步枪,也站了出来。
“卡斯纳家族,的确该为此事负责,可新城如今还需要您主事。”奥莱因说话间,从腰包里摸出一副软甲手套戴上,看着爱因斯,他毅然决然道,“不如就由我替二叔走这一趟,也不枉父亲为我准备的这身软甲。”
“如此甚好。”墨玉打量着爱奥莱因,墨色的瞳孔里有着几分欣赏之意,“因果循环,公子注定是要被卷入其中的。”
“不行,我不同意。”爱因斯哪能答应大哥的独苗去犯险,当即便上前拦在井前。
“二爷不必担心,公子正是鸿运当头时,必能化险为夷。”张成道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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