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生20(2 / 3)
住笑的濒死之人。
“咕噜咕噜。”那女鬼向他抛出了什么东西,滴溜溜地撞到他的腿。
谢誉这回看都不敢看,是白骨吧?是白骨吧?
“表兄,真的……”谢誉抱着萧钺的腿跳起来,整个人跃到他身后,蜷缩着瑟瑟发抖,“有……嗯?”他脚下踩到了刚刚撞到的东西,是个圆溜溜的瓷罐子。
他这回可算发现不对了,但还是不敢看女鬼,抬头困惑地望向萧钺,“是傅娘子?”
萧钺笑了一声,“嗯。”
谢誉脑子都木了,转过去就喊:“傅娘子,你做个人吧!”谢誉现在觉得他之前遇见的所有的女子都很可爱了,就连他那刁蛮的堂妹都非常乖巧!
这世界上再没有比傅六娘更可怕的女子了!
傅令仪这回憋不住笑了起来,“嘻嘻嘻。”
谢誉还是不敢看她,“都被拆穿了就别这么笑了。”
萧钺笑着替她解释了一句,“她另外半张脸是用黄泥捏的,如今干掉了,动不了,只能这么笑。”
等傅令仪取下脸上的白骨泥面具,把几案搬到回廊上,借着外面明亮的光线开始正式颅骨复原的时候,谢誉还是不想理她。但他又很感兴趣,只好紧抿着嘴沉着脸不说一个字。
他好像没有意识到,傅六娘真的就是这么性格恶劣,并不会因为他生气了就知道悔改。
这会儿她面上已经重新变得严肃正经。
在谢誉来前,傅令仪已经来了一会儿了,已经用小刷子清理干净了颅骨上的残余和浮灰。
她略扫了一眼,发现先前守在院中的那几个绣衣使都不见了,便看向坐在一旁的萧钺。
他穿着玄黑衣袍,肃着脸自然而然带着股压迫人心的逼人气势,见傅令仪看过来,“受罚去了。”
傅令仪略一挑眉,果然还是被发现了。事实上,她搞这档子吓人的白骨妆容这几个绣衣使也是发现了的,毕竟按照萧钺的指示,傅令仪来此后的所有行为都应该处于他们的监视之中。
也就是说虽然吓人的是傅令仪,被吓的是谢誉,但受罚的却是纵容了她吓人的围观群众。
她心里嘀咕了几句,咳了一声,没说话,投入到工作。
清理完颅骨表面,接下来就需要矫正颅骨,在颅骨上测量点位。
这是一个枯燥又繁琐的过程,但极其重要。测量点的位置如果不对就会导致塑造出来的面孔发生改变,有时候这种变化很细微,但影响人的判断。
在后世可以利用计算机辅助颅骨复原,现在只能纯手动了。
不过傅令仪作为超忆症,就仿佛旁边随时有颗没煮的人头给她对照,她动作也就飞快。当然再快,在后世只需要十几分钟甚至几分钟的事情,她也还是用了一个时辰才测量完点位。
傅闻在旁边替她和泥,她昨晚做的那个白骨面具就是傅闻给和的泥,就是说闻叔不是会做饭就是童年生活丰富。
傅令仪将肌肉一块块地捏出来,粘贴到相应的位置上去,她先前已经说过了像这种面部尚有肌肉残留的颅骨,其实比干净的白骨更容易复原,因为残肉能够帮助复原师对死者本身脂肪厚度还有鼻翼、嘴唇这些五官宽度厚度形成认知。
毕竟一个人的胖瘦对于面部影响还是非常大的,目击者不一定能认出不同胖瘦的熟人。
等到捏好了五官,傅令仪再用竹片对坑坑洼洼的黄泥表面进行修整,从自己妆屉里取出眉粉给画上大概的眉形。
此时颅骨已经不见了原来骷髅的模样,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像是见证了一个奇迹:一个骨头渐渐丰盈,变成有血有肉的样子。
这时候也有雕塑,但传统画风依然是讲意不求形,因此大部分都是失真的,与傅令仪这种实用性作风截然不同,他们何曾见过这样力求逼真的雕塑手法。
傅令仪还犹嫌不足,本朝贵妇流行盘高髻,自身发量不足就会用发包来替代,即使是傅令仪这种未出阁不能梳全盘的贵女也有发包备用。她昨夜就让崔娘拆出一两个,这时候就派上了用场。她将其整个束起就是常见的男子发型了。
“好了。”傅令仪把做好的整个人头塑像移进托盘,“现在造型做出来了,可以送过去叫书生们认一认了。不过黄泥还很软,千万不要让人触碰,尤其是大力的碰撞更不可以。也不可以暴晒。”这东西不是认完就算了,即使真是庾四郎,也要作为证据留存。
“如果不是庾四郎……”
“如果不是庾四郎就重新画像给窦刺史,张贴到城门口,让每个进出城的人都仔细辨认。”萧钺道。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在场的所有人都希望死者就是庾四郎,否则想找到死者身份就如同大海捞针,更别提抓到凶手了。
傅令仪点点头,没说什么就去洗手了,捏了一上午的泥巴,她的手指夹缝里全是黄泥。
足足洗了半刻钟,傅令仪才算把手洗干净。
萧钺就一直在旁边等着,落在傅令仪身上的眼神越发深长了,就像发现了什么大宝藏。
傅令仪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所以说人啊,既怕领导不重视,也怕领导太重视,这是要干嘛!
果然下一刻萧钺道:“傅娘子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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