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生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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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聚总不会只为这事,傅闻心里清楚,是他在密道耽搁的时间使他错过二人的对话。

陈常氏究竟来找这个禾国人做什么?陈常氏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但这禾国人却不知道身份,若是能跟踪到他的栖身之所最好。

然而就在他思忖的这几息,再向下看时,那禾国人却不见了踪影。

他第一反应是又有密道,便欲翻身下到屋内,却又停住,继续趴伏在屋顶上,果然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屋内再次有了动静。出于谨慎,他不敢再揭开瓦片往里看。

幸好很快那禾国人打开门从屋内出来,四处张望了一下,往竹林而去,正当傅闻以为他要通过那处地道离开时,他却沿着石墙走到了竹林的另一边消失了。

这一次应该不是诈术了,禾国人的忍术还没神奇到凭空隐匿的地步。

果然傅闻在那里找到一口深井,石头井圈高出地面一尺半高,旁边还有曾经安装过辘轳的孔洞。

井口宽约两尺,上头漂浮着水井固有的水味儿,傅闻扔了块石头进去,能听到溅水声,不是口枯井。井壁内侧由青砖砌成,年深日久,生着许多青苔,更下面日光照不进去就看不清楚了,辨不出深度。

他微微叹息,从袖内取出一条绑在左臂上的乌梢长鞭,这长鞭约有三丈。傅闻将它系在井边竹身上,下到井中,越往下井宽越大,砖面青苔越多,也越寒凉,傅闻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越发谨慎。

几乎到了长鞭末梢,他的靴子才触到水面,掏出火折子吹了口气,零星的火迅速燃起,往水面一照,井水至少有一两丈深,水质清澈,但也只能隐约看到井底有些石头和泥沙。

从水里进入的密道为免也太不方便了,应该是错过了。

他仔细想了想,那禾国人手中并无绳索,想要方便地下到井中找到机关,必然有其他攀援之处。

于是又重新爬到接近井口的地方,果然在五六尺的地方发现了几块有缺损的青砖,他伸手扣住砖缝,试着两脚交替往下,缺损的青砖暗合人攀爬的脚步。

他仍勾紧长鞭,顺着青砖逐一敲打起来,因怕被人听见,敲得小心谨慎。

边敲边把耳朵贴到石砖上,所有的声音都很一致。不像有机关的样子,傅闻皱眉,来回敲了两遍,仍然一无所获,就在这时,“咿咿”一声不知是什么动静从水底传来。

那声音冷冷的,还有种自然的转折,让人毛骨悚然。

傅闻立刻将火折子转移到勾住长鞭的左手上,长剑在这种狭窄的空间施展不开,他只抽出一把匕首。火折子往水面一转,水面平静无波,没有什么端倪。

是那禾寇故意发出的动静想要吓他?傅闻冷静下来,这时那声音再度传来,是在上面。

他脚往井壁一蹬,快速一跃,三两下就到了井口,翻身往上一跳,鼻尖闻到一股腥风,一个一道黑黄相间的影子蹲着井边。

赫然是波斯豹狸奴。

见傅闻上来,抬抬眼皮,又叫了两声。

“咿咿”“喵喵”,所以这豹子是因为叫得太像猫才被取名狸奴的吧!

这豹儿早间被绣衣使借走去找碎尸块了,它出现在这里,绣衣使们应该也在附近。

傅闻四处张望了一下,远远地有人影过来,却不能分辨是不是绣衣使,他只好先解开长鞭。刚收好,狸奴抬起上身,脏兮兮的两只前爪在他身上一顿乱扒擦,竟在他衣服上留下血痕。

他伸手抓住它的一只前爪,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它身上除了泥浆,两只前爪上都沾着新鲜的血液,身上还有一处伤口。

不好!傅闻抽出长剑对上远处的来人。

然而却是绣衣使。

“闻郎君你怎么在这儿?”明柏诧异地看向对着他戒备非常的傅闻,目光也注意到狸奴身上的伤口,连忙解释,“这豹儿跑得太快,我们跟丢了,已经找了它好一会儿了。”

“并非我伤的它。”说着又把配剑取出扔到傅闻脚边。

狸奴身上的伤不深,傅闻仔细对比了明柏的剑,两者的确不同,狸奴身上的更偏向是刀伤。

刀伤……他刚刚才遇到一个禾寇,这会儿正是敏感的时候,立时就想到了禾国流行的胁差1,属于武士的备用武器,平常极少使用。与本国鄣刀2有些类似,大约尺长,一般只用于防身,若是隐匿在本国境内的禾寇用胁差的可能性很高。

傅闻将剑还给明柏,伸手撸撸狸奴的脖子,又发现它项圈上的牵绊皮带断了,只留下极短的一截,耷拉在毛发中,心念一动,附身细看皮带的断口,切口处光滑整齐,是利刃砍断的。

明柏将配剑收进鞘中,也凑过脑袋去看,“大约半个时辰前我们就失去了这豹儿的踪迹了,当时牵引带还好好地挂在它身上。”

傅闻瞥了他一眼,“半个时辰以前?若是阿狸丢了,你们拿什么赔给我家娘子?”

“哎呀,当时绳子可牵在你家豹奴手下。”言下之意,和他们没关系。明柏又瞭了他一眼,笑着再次问道,“闻郎君怎么会在这里?”

傅闻也不避讳他,发现禾寇是大事,总要报告给官府,有战神之名的显王当然是很好的选择,便冷幽幽道:“跟踪一个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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