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生10(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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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傅令仪就不耐地往外走。

任言被羞辱到脸上,哪肯善罢甘休,涨红着脸。

“朝廷尚且善待荥朝宗室遗老,安王扬尚娶了前荥宗室女慕容氏为妃,怎么到傅娘子嘴里就这么难听呢?”

本朝新立不久,大部分百姓都还记得荒淫无道的末帝,经苛政受离乱,对前荥根本是愤恨至极。听任言这么说,不知谁说了句“陛下仁善,你倒蹬鼻子上脸”。

任言愤然瞪视,只是这几个书生表情都如出一辙,他也分辨不出究竟是谁说的。

倒是袁昌撇嘴,善待前朝宗室和前荥亡了有什么关系?就算以后安王真有机会坐了江山,立慕容氏为后,这天下也不再姓慕容啊!你任氏也不姓慕容,更不是前朝宗室啊!

他是不大喜欢这拿腔拿调的言郎君,日日往云水堂跑说是结交朋友,实际上说话总是高高在上。袁昌上前一步,想借机嘲讽几句,却被杨涣拉住,任氏即使落魄了也不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得罪得起的。

那头任言一时也找不到人出气,又见傅令仪不理他,脸色愈发难看了。

——“我任氏娘子再如何也是明媒正娶,不似傅娘子整日和郎君混在一起!”

——“傅娘子倒是不过时,可惜是个绝户女,也就趁着傅言斐还活着——”

任言话还没说完,一把匕首不知从什么地方飞过来,直直穿过任言肩侧衣袖,又穿过背后的窗户,然后听到匕首落在地上哒的一声。

狰狞的表情僵在脸上,任言瞬间炸出一声冷汗,刚才的匕首如果再偏一点就直接插在他身上了!

但……

他看到傅令仪手上还有一把匕首!瞬间敢怒不敢言。

“你刚才说什么?”

她原本就飞扬无忌,绛州百姓都知道有个养着凶兽的傅六娘,从不是端庄贤淑、忍气吞声的性子。

因她阿耶只得她这一个女儿,傅氏富庶,抛开傅言斐家主的身份不说,便是只得他自己名下的产业也是不菲的财富。嫡亲的弟弟在长安为官,子嗣又都大了,看样子是不会过继给他了。前几年便有不少旁支惦记着过继,好吃她家的绝户,但不闹到眼前来,傅令仪也懒得搭理,毕竟这世界上总有人喜欢白日做梦。

任言冷汗滴到眼角也不敢伸手去擦,他是没想明白怎么这就动刀子了,这些世家贵女行事这么野蛮的吗?他姑祖母不是这样的啊。

杨涣袁昌一干书生眯瞪着眼睛,咽了咽口水不敢说话,悄悄地退后些距离。

绣衣使们倒是看出来傅令仪扔匕首其实扔得不大准,隔着任言还有老远的距离。力道也不足,虽能穿过衣袖、窗纸,但落到人身上也就够蹭破点皮肉。只是任言没经历过才被吓着,但谁也没说话,也完全没想过人家连血皮也舍不得蹭破。

萧钺定定望着傅令仪,不动声色从她凛冽的眼、纤薄的下颌线扫过。他本来只是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傅六娘有所怀疑才纵容她参与案件,没想到,她给他的惊喜比预料中多太多了。

至于傅闻,他两年前才回绛州,其实对傅令仪算不上了解,虽说这两年没见她练过飞刀,但她这准头也符合久不练习的生疏。反正傅言斐教导长大的女儿什么样都有可能,他只要服从维护就够了,没看傅令仪身边跟着的所有嬷嬷侍婢、护卫仆从都一个样吗?家主给的命令就是服从。

他今日一出门,就发现傅令仪突然在小臂内侧绑了两柄匕首,也不知道是在防谁?显王还是澄观?无论如何现在也算派上用场了。

傅闻脑子里跑马,手上还托着剑往任言身边靠了靠。

任言眼睛瞄了瞄眼前的剑和傅令仪手里的匕首,一动都不敢动,更不敢重复,他觉得傅氏的人真的莽。

空气静默。

有时候,安静比语言更有杀伤力。

傅令仪看他眼珠乱转的样儿,手里的匕首颠了颠,突然说:“闻叔,回头路通了就给阅微书院去信,请严华轩严夫子离开。”

任言的眼睑飞快地提了一下,傅令仪知道自己猜对了。傅言斐无子这件事便是有人得益,也仅限于傅氏族内,和任言无关。但任言今日初见,就对自己挑三拣四,一副膨胀自信、视自己为囊中之物的样子。张口攻击又说的是她只有趁阿耶在世才有好日子,似他这般的人想到的女子未来无非是嫁人一途,言下之意是笃定她未来的命运掌控在他手里。

眼高于顶的人还未见面就想着要娶一个陌生人,眼里瞧着的当然就只有钱。

本朝遵循旧例,出嫁女不可继承遗产。阿耶身体健康,又正值壮年,任氏没胆子迫害傅氏家主,所图的只能是她的嫁妆。但女子嫁妆丰俭不定,便是她是独女,满抬嫁妆也难以打动这等人。

只可能她名下有半数家资的事叫人泄露了出去。

这事情隐蔽,知道的只有她们父女二人和她的老师阅微书院山长陆佑,但还有一个人可能知道,就是这位当日见她时表情颇诡的严华轩严夫子。

只是不知道严华轩和任氏是什么关系。

严华轩主教经史,也算颇有名声,几个书生面上的表情都有质疑之意,不明白傅令仪怎么突然提到他,更不理解傅令仪凭什么可以辞去这样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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