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夕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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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柔一行回去时娟娘已经醒了,正坐在树下纳凉。

“怎么这么高兴?”连娟娘都看出她的好心情了。

“遇见了隔壁的言画师。”紫槿嘴快说道。

娟娘若有所思地看了善柔一眼,让紫槿去车里取些水果过来。支走了紫槿,她才拉着善柔地手一下又一下的轻抚着。

“婚姻大事讲究门当户对,以咱们家的门楣,画师不合适。”

善柔诧异地问:“商人配画师,难道不是天作之合?”

娟娘顿了顿:“咱们是簪缨世家。”

这是善柔第一次听她提起家世,面色平和,没有悲戚,眼里还绽放着异彩。

她的外祖父是当代大儒,门生遍布天下,外祖母出自元城林氏,舅舅是龙城知州……

“原来外祖父这么厉害啊!”善柔啧啧称叹,有这么厉害的家族,他们却被迫背井离乡,能迫害他们的只有皇族了。

“那我们可以……”投奔他们吗?她想问。

娟娘却摇了摇头:“不能牵连他们。”却知道即使不去投奔,他们也必被牵连了,却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只是日子必然不好过。

善柔稍微一想便想通了这些事,紧紧握着她的手。

“可是言画师他……”她还是想为言彧美言几句,却被娟娘打断了。

“你最好想都不要有这个想法,你不知道,世俗的眼光会把人压死。”

这个时代,画师只是贵人们的玩物,所以言彧才会轻易被驱逐,想到这里,善柔忽然有点儿难过,又有点儿心疼他,却不敢忤逆娟娘,只能听话地点点头,再不敢在她面前再提起言彧,傍晚的时候一起回了家,只是兴趣远不如来时高,神色有些郁郁,娟娘看在眼里,却铁了心不许她再跟言彧来往。

虽然这件事不如人意,但是也有让善柔开心的事,那就是自从听到定北王称帝时起,娟娘的精神越来越好,脸上也多了笑容,偶尔会讲些家里的事,唯独对爹爹绝口不提。她偶尔问上一句,也被她用别的事情岔开了。

她越这样,善柔越发觉得,她的爹,一定也是声名显赫的大人物。

娘不告诉她,只是为了给她一个天大的惊喜。

善柔这样的憧憬着,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花夕节。

花夕节是除了过年外三合镇最盛大的节日了,这天所有人都会穿上节日的盛装,成群结队的去郊外花夕庙上香,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全家康健平安,后来又有人求子求姻缘,慢慢地便有了什么心愿便过来求一求,花夕庙俨然成了诸事皆可求的神庙。

因花夕庙前有一片四季不败的芙蓉花田,年轻的男女如果有心仪的对象,便会摘一朵芙蓉花送给对方,对方如果接受了他们的心意,便将芙蓉花簪到发间,送花的人第二日便可差媒人上门求亲。若是不接受也不会将花扔掉,而是会拿在手里,当天晚上看看谁手里的花束越大就知道谁的倾慕者最多,那个人就会被评为花夕节的花清使。

三合镇有句俗语:“两年花清使,皇帝也不换。”可见花清使被追捧的程度。去年的花清使是苏行元,不知今年会花落谁家?

因为花夕节的活动在郊外举行,因此这一天镇里的生意普遍比较寡淡,善柔便索性关了门,放了伙计们一天假,她也带着娟娘和哲儿去凑热闹。

三人去了花夕庙,娟娘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目许愿。善柔也学着她的样子跪在蒲团上默默许愿,希望她能够早日想起往事,却不知怎地,言彧的脸不期然地闪入脑海,她顿了顿,又许了个愿,只是这个愿她不敢让娟娘知道,否则一定会将她禁足在家。

许愿完毕,善柔睁开眼,发现哲儿也跪在那儿学着她们许愿,等他起身,她不禁逗他:“哲儿许得什么愿啊?”

哲儿一板一眼地回答:“当然是希望花神保佑娘和你身体康健了。”

“怎么没有你啊?”

“你们好,我自然就好了。”哲儿一脸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的表情。

善柔生气地别过脸不看他,哲儿见她生气了,忙拉着她的手轻轻晃了晃,问她:“阿姐许了什么愿?”

“不告诉你!”善柔故意甩开他的手。

哲儿的小手又缠了上来:“你不说我也知道。”

善柔好奇地转过头:“是什么?”

“肯定是将来生一个像我这么乖巧的宝宝,像他舅舅我一样优秀!”哲儿小大人儿一样说道,这些日子他总听她们两个讨论嫁人生子这些事,自然就想到了这些。

善柔不禁好笑,捏了捏他的脸:“人不大,想得倒不少,不过,你想错了!”

娟娘也被他逗笑了:“看来就连哲儿都想你赶快嫁出去。”

善柔又想到言彧,脸不自觉就热了,如果那人是言彧,嫁人似乎就变成了一件非常美好的事了。

娟娘见她难得害羞了,终于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成就感了。

花夕庙方圆百里都很热闹,有杂耍,有玩的,有吃的,镇上所有的好东西几乎都搬来了这里,吸引了隔壁好几个镇子的人。

娟娘一行人走走逛逛,只逛了半天娟娘和哲儿便累了,见善柔还兴致勃勃的左顾右看,叮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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