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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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里气氛紧张,落针可闻。

王恕看向李玹那阴沉的视线里,屏息与他视线相对,过了好半晌,他才又将头磕在地上,“殿下,我知错了,那我出言不逊冲闯了那两位小姐,我不知他们是殿下护着的人,求殿下饶命!”

李玹看着他散乱的头发,想起那日在一侧的雅间里听着他和另外两人谈论婚娶之事,不由笑了笑,他道:“本王听闻你家中已娶了妻……”

他话只说一半,王恕便已明白了他的意思,忙哭丧着一张脸,狠狠地往自个儿脸上甩了一巴掌,“是我□□熏心,想以权势来压一压颜家,想娶颜青去与我做妾。”

“哦?”李玹手指敲在桌上,像是在听故事一般,“接着说下去,若是漏了一句,本王可不知有没有心情保你。”

“是,是……”王恕连连附和,一五一十道:“我前两年便看上她了,可那时我刚娶妻,家中管得严,便不敢轻举妄动,如今我爹同意我纳妾,我便将主意打到了她身上。颜青今年十九了,早已过了女子最好的待嫁之龄,我便找了媒婆去她家中说媒,哪想她平日里柔弱得很,性子竟那般地烈,将我送过去的聘礼全都摔在地上,我气不过就嘴欠了几句,殿下,我真没将她如何。”

李玹哼笑道:“我大凉女子二十成亲的也大有人在,本王怎么不曾听说过了十九便错过了最好的待嫁之龄?”

这话听得王恕心里一咯噔,他扯着嘴皮子强笑道:“殿下有所不知,如今大凉城里的男人最爱两种女人,一种是如段夫人那样行事果断常去外头抛头露面的,一种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年轻貌美的温柔姑娘,段夫人那样的女子在城中屈指可数,所以便算是过了二十还有人争着娶,娶回家不仅可操持家务,还能打点外头生意,可颜青那样不常去外边抛头露面的,过了十九便要被人私下里被人称作老姑娘……”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李玹的脸色,见他敲在桌案上的手指蓦地停住,不由心头发颤,声音也顺势顿住。

李玹斜了他一眼,打趣道:“被人拒了礼也不是什么大事,值得你那般大费周章去污人清誉?”

王恕只得连连干笑,像是也对那日行为悔过一般,他道:“殿下,我这人就是嘴欠,平日吃了酒就爱胡说八道,可我也就是过过嘴上便宜,也不敢真对她如何,我要是真对她做些什么,宋钰那疯子必然要杀了我。”

他瞧见李玹眼里那一瞬的错愕,心里便生出了些歪主意,于是便开始大着胆子编排起来:“殿下许是不知道,颜青和宋钰自小是一起长大的,还有那段姑娘,他们三个交情好,段姑娘将颜青当姐姐一样,往来很勤,如今颜青到了出嫁年纪却迟迟不肯嫁人,外边就有人传言,说颜青她是想等着段姑娘与宋钰成婚后,再顺理成章地嫁给宋钰做妾室。”

李玹将他那般小心思全看在眼底,难得有心情配合他,他眸色暗沉,看起来并不太愉悦,沉默着将手从桌上收了回去,装作若无其事地整了整袖口,冷声道:“此言若是有假……”

“我不敢欺瞒殿下!”王恕道:“这些话只在外头偷偷地传,大家都怕宋钰知道,不敢传到他耳根子里去,可他确实和颜青关系过密了些,上回还听说他深夜里送颜青回家,害得颜青都被罚跪了一夜。”

李玹眸光一顿。

随后,却像是黑暗中沉寂了许久的人终于窥见了天光般,难掩欣喜。

终究,上天还是向着他的。

段惜月昨日从清风轩回去时便一直在猜离悬会找她要什么画。

她如今没有名声,画也不值钱,他找她要画也只能做收藏之用,段惜月觉得不能太寒碜,于是便将平日里从段如风那收集到的上等画纸拿去撑排面。

她到清风轩时见李玹已经到了,不由快步过去将纸笔摆好,问他:“昨日你说要我的画,今日我便带了最好的纸,你想我画什么?”

李玹嘴角微抿,道:“画一个人。”

“一个人?”段惜月低头思忖片刻,忽抬头看他,眼里满是好奇:“什么人呀?是男子还是女子?”

“女子。”

段惜月笑容滞了片刻,觉得心头莫名憋闷,虽只是一瞬,却极为不舒服。她分不清那感觉是为何,只得装作无事一般笑着看李玹,问道:“是你喜欢的女子么?”

李玹抬眼看她。

那眼里深不见底,像是黑夜里的深潭。

他望着面前的女子,她笑容那般明媚,这般笑着看他,如同对待认识多年的好友,没有任何防备。

“是个……很特别的女子。”他收回视线,淡淡应她。

“哦……”段惜月默默耸了耸肩,“可她又不在此,我如何画?”

李玹将她细小的动作看在眼底,觉得颇有几分可爱,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起来。望着她那天真无邪般的表情,他道:“无妨,我来说,姑娘来画。”

段惜月正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笔,听闻这话不由一愣。

她不禁心想,这人能将一个女子的样貌记得如此深刻,那女子必然对他特别重要,说不是喜欢的人她才不信。

颜青说过,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那般念着,这人定是要将那女子画成画,以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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