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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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县城外的官道并不十分宽阔,仅够两辆马车并行而已。道边则是坑洼不平的空地,若在雨天,踩上一脚便会沾上满脚的黄泥。

官道是供出入城中的车马和官吏使者所用,若有官府急报,则可快马疾驰直入城中。途中若冲撞百姓,百姓也只能自认倒霉,若因此致残致死也无处说理。

所以越是临近城门,官道上越是少有百姓行走,全都走在道路两侧的荒地上。就只有马车和推车担担的商贩,怕泥地不平,才在官道上来往。

他们五人骑着马走在官道上,几乎占去半边道路,极为惹眼。

更引人侧目的是,其中一人坏了眼睛,左眼处有到深深的疤痕。一人没了半张脸皮,暗红色的伤疤坑坑洼洼遍布其上。还有一个缺半只胳膊,一截袖子飘荡在身旁。

他们之中只有两个全乎人,宋安承一马当先走在前头,后头跟着精瘦如猴的彭春。

他们都是沙场中搏杀过的,浑身的悍勇之气无人可比,兹是他们所经之处,路人无不避让。

这一路上他们吓哭过数个孩童岂止那一个,尤其是陈大疤,那半张狰狞脸宛如怪物恶鬼,偏他毫不遮掩,总扮鬼脸吓唬路人。

断臂的景不时看向路边,问道:“这里头有来逃难的?”

起先路上并未见到难民,大多是行商和赶路的旅人,行到此处就见到总有孤儿寡母长途跋涉而来。人数虽然不多,可也令人生疑。

瘦猴彭春道:“我听了一耳朵,似是周围一带有灾祸。”

“净说废话。”赵独龙用仅剩的一只眼斜睨他,就连宋安承也瞥彭春一眼。

这彭春是一贯的话多嘴碎,宋安承管教他许久,仍没改掉他说废话的毛病。

彭春咂巴着嘴抓抓后背,不吱声了。

忽然他瞧见路边又有两个风尘仆仆难民打扮的人,便立刻下马过去询问原由。

那老汉佝偻着身子缓步前行,身边跟着个十来岁半大的小子。两人满身泥泞,汗水和着泥土糊在脸上。

彭春才刚走进,还不等他开口喊人,那两人便机警地看向他。

老汉见他身后还有四个凶神恶煞似的人物,顿时吓得连连作揖,惊慌之下就要跪下磕头。

彭春嘴里“哎哎”叫唤两声,伸手拉住老汉的胳膊,生生把人给提了起来,叫他无法下跪。

他虽长得精瘦如猴,力气可不算小。

老汉两股战战抖如筛糠,旁边的小子更是噤若寒蝉呆,立在原地,一双圆溜溜地眼睛惊恐地圆睁着。

彭春瞧向老汉身后的小子,上下打量几眼,面露异色。

那小子慌忙缩到老汉身后,垂着头抱紧包袱,不敢再与彭春对视。

彭春思量片刻,只好一直提着老汉,问道:“你二人是因何缘故来此逃难?”

老汉见他只是问话,这才稍稍安下心来,“小、小老儿是定县户棚村人,因有匪类出没,才、才想来投奔族兄。”

前俩月彭春才刚在这一带剿过匪,一听这话顿时皱起眉瞪大眼:“什么匪?”

老汉的腿又秋风落叶般抖起来,“壮士饶命、饶命,俺们不知道啊!”

彭春无奈咂巴下嘴,回头冲宋校尉他们摇摇头。

“有吃的没?”

老汉颤巍巍摇摇头。

彭春从包袱里掏出两块干巴的死面饼子,塞进老汉手中后便转身离开。

老汉攥着干粮,爷孙俩喜极而泣,看那模样跟死里逃生似的。

彭春将刚刚的对话复述给其他几人,赵独龙寻思道:“这不还是跟没说一样么。”

“呿!那你自己打听去罢。”

几人逗贫几句,宋安承道:“入城后再打探情形吧。”

陈大疤嘬着牙花子狠辣道:“他娘的,难道是漏网之鱼?”

杜景摇头,“不大可能,咱们沿途设防绞杀尽力,不可能放出人去。”

一行五人不再闲聊,驾马行在官道上,一路往城门口赶去。

平安县城门前排队入城的人并不多,城门守卫查验过身份文碟即会放行,倒是城门外三三两两聚着的难民格外惹眼。

宋安承牵着马排在入城队伍中,四下看看难民,将大概人数及难民情形一一记在心里。

他正探看着,便听旁边的彭春说道:“共三十余人,多为妇孺和孩子。”

彭春在军中时常做斥候,一双招子望得远,耳朵更是灵敏,探查敌情很有一手。此时见着难民,便顺势清点了人数报给宋校尉。

宋安承怕他们莽撞,嘱咐道:“你同杜景去打听消息,旁的不要多管,免得越俎代庖。”

彭春咧着嘴乐,“放心吧。”

宋安承斜眼瞥他,把彭春看得直心虚。

不多时便轮到他们五人入城,城门守卫见他们凶悍异常,身上还背着兵器,便将他们拦下要求搜身。

陈大疤一把搡开守卫,将手中的文碟举到他的眼前:“老子的文碟盖着官印,看不见吗!”

守卫的两个门将吓得直缩脖子,“你们是从何处来的?”

陈大疤气道:“我等随校尉大人返乡,你们却不由分说就要搜我们,是何道理?”

俩守卫紧挨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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