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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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秀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那模样可真是憋屈极了。

她生在乡下,打小就做活吃苦,眼界更是受限。偏偏她还有个秀才爹用规矩压制束缚着她,也难怪她总是逆来顺受不敢言语。

薛宁见不得人遭罪受难,更见不得别人哭,“快擦擦,这有什么好哭的。”

她也不知怎么宽慰宋安秀,就只能捡好听的说,“那赵钱生确实不是个东西,可人家也确实是举人老爷的公子。赵家为何只单单上门来求你,怎么没去求李二嫂的妹妹小姑?”

她拉起宋安秀的手慢慢朝前走,“公爹毕竟是秀才,在学堂里做先生。你们是读书人家的儿女,又识文断字,即便家里再穷,也不是旁人轻易能比的。”

宋安秀觉着心中温暖,任由大嫂牵着她的手。

“虽说这一遭走得艰难,可往后你爹就不敢再轻易做主你的婚事,不然苛待女儿的名声就要坐实了。往后他若再动这歪心思,你就使出这招,保管能拿捏住他。”

被说几句闲话而已,薛宁可不拿这当事。她毕竟是后世穿来的,名声于她虽重要却当不得饭吃。若是碍着自己过好日子,那便抛开又有何妨。

只是这番说辞在宋安秀听来,仍是有些“浑不吝”的。

宋安秀渐渐止住眼泪,就听大嫂问道:“家中曾经可曾捕过鱼吃?”

“以前大哥会去捞。后来大哥走后……爹说女儿家不宜下河捞鱼,有失体统。”

“那可有上山采摘过?”

“爹说女儿家进山风险太大,若有意外,难免惹人非议。”

“那怎的不叫你弟弟去?”

“爹爹和弟弟每日往返书院,早出晚归。何况他们是做学问的,如何能摸鱼捞虾……”

薛宁气结。

宋安秀看她脸色不对劲,呐呐说道:“爹说,君子远庖厨,这不和体统。”

薛宁原以为是在讨论勤劳的问题,只要多跑几趟,总能弄些好吃的回来。可谁料到,聊的竟是体统。

“家里的妻儿饭都吃不饱,要我说这都不配叫男人。”

宋安秀想反驳,可只张张嘴,便又合上了。跟着大嫂一路往河边走去。

……

宋家村的河是下游处,若想捞鱼就得往上游去些。小河贯通周围几个村镇,两人沿着河道走进了临河村地界,同薛宁打招呼的人也越发多了起来。

薛宁倒也不怵,一路叔婶哥姐的喊,都被她囫囵应付过去。

她老远看见几个孩子正拿着渔网兜嬉闹,便拽着宋安秀跟上去。

谁知竟那里头有个瘦伶丁的男孩,一见着薛宁就跑了过来,站在薛宁面前怯生生喊了一声“宁姨”。

小男孩枯瘦的小身板,身上穿着破布衣裳打满了补丁,脚下连双鞋也没有,就光着脚出来玩耍。

薛宁没见过这孩子,可看他羞怯的样子,便顺手摸摸他的头顶,“是要去河边吗?”

小孩见她和善,立马笑起来,“嗯。”

他围着薛宁跑,不需问便全叭叭招了:“前几天东家又赏了饴糖,哥拿回来一大捧,给我和妹妹分了。”

他笨拙地说起好话来:“东家可大方呢,哥说让我快点长大去干活,好给东家当牛做马。”

薛宁便知道这应该就是赵三儿的弟弟,忍不住逗他:“你来给东家干活,那你哥干什么去呀?”

小孩冷不防被问住,磕磕巴巴说:“我哥……我哥往后长高长壮了,就能搬货卸货了。”

“行,那你可得赶紧长大。”她看小孩长得瘦弱,就说道:“等我三叔家办亲事时,你也来玩吧,肯定还能得着糖吃。”

这可把小孩高兴坏了,眼睛都放起光来。

正巧有几个孩子跑过来找他,听见“糖”字,都纷纷睁大眼睛。

“五子!”几个孩子围着瘦伶仃的小男孩,“五子,刚说什么呢?”

赵五子怯生生看看薛宁,没敢说话。

薛宁见识过薛家的为人,况且三婶接人待物也敞亮,想必不是小气人。嫁娶时必然不会心疼几块糖果,一定是图个热热闹闹的。

她便指指三叔家的方向,同孩子们说道,“过些日子薛三叔家有新娘子要出嫁,记着去说说吉利话,肯定能有喜糖吃。”

几个孩子都高兴,五子也笑得开心,“宁姨真好!”几个孩子也跟着五子一块,宁姨、宁姨地喊。

路过的乡亲纷纷看过来,有认得薛宁的,薛宁便也都一一问好行礼。

宋安秀哪里见过这样和气的大嫂,一改往日在家的横眉冷对,像是变了个人。

不多久,她们就跟着孩子们走到河边。孩子们脱得只剩亵裤,扎进小河里摸鱼捞虾。

薛宁把五子叫过来,问他会不会捞鱼。

五子连忙说会,还把捉来的蚯蚓给她看,说是卡在鱼网里,就会有小虾小鱼往里钻。

薛宁想要这个网兜,又不好白拿孩子的东西,便与五子商量用银钱换。

小孩子赤诚得很,说要送给东家。他难得能在东家面前“露脸”,自然不能要钱的。

赵三儿本来就是个嘴甜的,他这弟弟才丁点大,也跟小大人儿似的。

这渔网是用布条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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