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番外五(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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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寄月与沈知涯闹得不欢而散。

午膳后, 江寄月如约去寻荀引鹤,荀引鹤没有着急走,而是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江寄月的手腕, 然后让侍墨取出了药水。

“不着急爬山, ”他温言,“若这伤再不处理, 恐怕会红肿起来。”

早上不算与沈知涯吵架, 但两人确实起了点小矛盾,江寄月希望能和沈知涯说开, 如果他有什么心事, 她也很愿意为他排解,但沈知涯的推拒让江寄月无可奈何地发现两人还是有了些隔阂。

沈知涯把自己封闭在那些情绪里,连她都不能参与了。

这样的认识让江寄月感到情绪低落了下来,她反反复复地思考过自己做错了什么,究竟是不该和荀引鹤走得太近,还是不该不听沈知涯的话, 拒绝解下手串。

可若说走得近,书院里每个人都是这般与荀引鹤相处的, 她并不能算近。

若说手串那事, 她总得考虑荀引鹤的感受,他是无辜被冤枉的那个, 还是客人,若是江寄月真的当场把手串解下来了,又该让荀引鹤如何自处呢?

江寄月便是在这样的左右为难中, 心不在焉地度过了整个上午, 自然也没有顾上那点伤, 今见荀引鹤取了药水, 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她还有些不好意思道:“一点小伤而已。”

荀引鹤郑重其事道:“就算只是一点小伤,也让你觉得疼了,那便不是小伤,何况这伤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我造成的,若你不让我上这个药,我会过意不去的。”

江寄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荀引鹤是被连累的那个,他其实也是受害者,这伤与他有什么干系,反而是沈知涯这个始作俑者,还说心里有她呢,却一点都没在乎过她手上的伤 。

江寄月的心情更是低落了,她拉下了袖子,道:“真的不用了。”

荀引鹤看着她,似乎察觉到她心绪不佳,便没有再坚持,仍旧让侍墨把药水收起来。

两人沿着山路往云松处走去。

侍墨没有跟来,荀引鹤便自己提了个小食盒,里面装了些糕点和茶水,应当是预备到山崖上去吃的,江寄月想帮他拿,被他拒绝了,他道:“哪有那样娇气,一个食盒而已还是拎得动的。”

江寄月道:“我见你们出门总是带着仆从,想来应当是缺乏锻炼的。”她看了眼荀引鹤的神色,笑了,“我猜错了?”

荀引鹤道:“我不能说世家大族出身的每个人都与我一般,毕竟确实也不乏那些预备坐吃山空,只想靠祖宗基业过活的人,可我必须得说,即使是我们这样的出身,若想建功立业,也必须苦其心智,劳其筋骨。你看我手。”

他翻开手掌给江寄月看那些厚茧,道:“我二岁便开蒙,身子都没桌子高的年纪,连笔都不会握,就被父亲抱在凳子上,将笔与手掌绑在一起开始学写字,这一学,就学到了今日,勤耕不辍,从未中止。除此之外,君子需学六艺,那些骑射我也一样都没落下,现在我还能给你指出哪个茧子是握多了缰绳长的,哪个又是因为拉多了弓弦。这每一个茧子,都是我吃苦的见证,阿月,我今日的成就,并非我不劳而获的。”

江寄月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荀引鹤淡淡的“若我当真是那等娇气吃不了苦的人,那么我离家千里,也不会只带侍墨一个书童了。”

江寄月道:“原是我错看了你,我很抱歉。”

荀引鹤认真地看着她:“每一个群体里都有好人也有坏人,世家公子里也有不少成日寻花问柳的败类,我说这些也不是为世家公子证明,我只是想说,我不是那样的人,无论你听到了些什么,莫要轻信,总该给我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江寄月道:“也没有什么啦,只是知涯他……”她顿了顿,话说得委婉了点,“可能听了些风言风语,我们这儿出过强抢民女的豪绅,所以知涯对你们这类人的感官很差。”

荀引鹤“嗯”了声,道:“我也能理解。许多公子和贵女也都看不起贫苦百姓,可是我一路走来,也善良的多是平头百姓,反而是那些富人,总是为富不仁,可见带偏见看人是要不得的。不过我也能理解,谁又不是带偏见看待这个世界的?过往看过的书,见过的人,经历的事都会留存为人心中一个又一个的观点与看法,人们总是更愿意相信自己悟出来的道理,并且自认为这些道理可以适用于一切事务,于是下一次再遇见差不多的事时,就会很自然先入为主地代入那些看法和观点。”

江寄月赞同道:“你说得不错,所以我也能理解知涯的行为,可是一个人有了看法与观点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看法与观点是成型的,而不是流动的。如果人变得顽固,而没有办法及时反思与更正这些看法与观点,那才是最可怕的。”

江寄月偏了偏头。

荀引鹤笑了:“阿月是个很豁达的人。”他斟酌地道,“似乎与沈公子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

江寄月叹气:“知涯便是身上背的包袱太重,一个都舍不得扔,还要牢牢记在心头,随时都预备还回去,所以才会如此。但我也能理解他,毕竟他与沈姨孤儿寡母的,确实很不容易,那些流言蜚语也确实很难听,在书院里还好,有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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