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打人了(1 / 2)
肖澜背着竹筐回到厨房,把柴拿出来。孙大娘道:“回来了,给你留了碗粥。”
肖澜嗯了一声,没有心情吃东西。然而想一想,得罪了大小姐,大约这是人生的最后一顿饭,还是当个饱死鬼的好。她揭起锅盖,从里头捧出一大碗菜粥,还冒着热气。她坐在柴草垛旁边喝了一口,嗳出一口气,转过碗边又吸溜了一口。
卢小天从外头跑过来,探头看见了她,大声道:“果然在这儿呢,快走,师娘叫你去问话!”
肖澜知道该来的总会来,把最后一口野菜吞了下去,又舀了一瓢水,慢条斯理地把碗洗了。
卢小天道:“磨蹭什么,快点!”
肖澜想了一路,都没想出来该怎么对付师娘。傅云裳的大小姐脾气跟她娘如出一辙,而且不像师父一样爱面子,戴高帽、装傻充楞之类的伎俩,对她来说都没有用。肖澜惹了她女儿,今天这顿打恐怕是免不了了。等会儿只能把气吸得足一点,千万别让人把刚喝下去的菜粥打出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肖澜跟着卢小天走到议事堂门口,见师娘宋韵在门口站着。傅云裳和叶如栀站在她身边,仿佛阎王身边的牛头马面。
宋韵穿着一身黄色的衣裙,耳朵上戴着一双金子打的银杏叶耳环。她生着一双丹凤眼,吊梢眉,一看就不好惹。她一向风风火火的,想什么就做什么,以至于她丈夫跟她在一起常年装聋作哑,时间久了,都有些真的又聋又哑了。
这一群人站在一起,气势汹汹的,让人很不自在。
肖澜现在十分后悔刚才逞一时意气,痛打了傅云裳一顿,以至于像捅了马蜂窝一样被一群人找麻烦。但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敢。
她走到宋韵面前停了下来,道:“师娘,您找我。”
宋韵沉着脸道:“白天上哪儿去了?”
肖澜道:“去后山砍柴。”
宋韵道:“上次差点让兔妖吃了,还去?”
肖澜道:“弟子资质愚钝,没什么本事,只能帮厨房多干些活,报答师父和师娘。”
宋韵冷笑了一声,道:“好一个资质愚钝的丫头,却知道私吞内丹,涨自己的本事。”
这件事恐怕要被他们当成话柄说一辈子,肖澜也没什么好反驳的,只好沉默下来。傅云裳道:“娘,她白天在树林里偷练妖术,被我发现了,还打了我一顿!”
叶如栀也道:“对,我也看见了!她不知跟谁学的妖法,说不定就是被那兔妖附体了!”
这话可不得了,若是被她们这么认定了,自己少不得要被当做妖物杀了。
肖澜辩驳道:“不是妖术,我练的是师父教的剑法。而且不是我打云师姐,是她非要跟我比剑,先跟我动手的。”
傅云裳道:“她撒谎,就是她先打我,大师姐都看见了!”
叶如栀道:“就是,分明是这扫把星……三师妹先打的云师妹。”
这两个人为了陷害自己,都开始颠倒黑白了。肖澜心中有些恼,却冷静道:“我用什么打的?”
叶如栀道:“当然是用剑。”
肖澜冷笑一声,道:“我去砍柴,身上只带着镰刀,怎么会主动挑衅二师姐?分明是她要打我,又觉得我不还手没意思,才让你把剑借给了我。你这把兵刃若是会说话,当时都看得一清二楚,真该好好问一问它才是。”
叶如栀一时间无言以对。傅云裳瞪了她一眼,嫌这笨蛋拖了自己的后腿。
宋韵注视着傅云裳,目光变幻。这段时间里,她不止听一个人说过,肖雨鸣的女儿好像跟从前不一样了。以前这小丫头无依无靠的,性情懦弱,任人欺负也不还手。如今却仿佛一夜之间打通了什么关窍,变得伶牙俐齿,心眼也多了起来,知道为自己打算了。
从前肖雨鸣的剑法就远胜过傅剑琛,是修真界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人物,一直被宋韵当成眼中钉。如今他的女儿长大了,变得越来越像他,也越发的讨人厌了。若说从前她是多余的六指,如今就是个无法忽视的痈疮。
她眯起了眼,实在想拿刀剜掉这块没用的肉,免得这臭丫头整天在跟前碍眼。
宋韵道:“她们说你用的是妖法,使出来给我看看。”
小师叔陆之原从外头走进来,见了这阵仗,有些诧异,道:“怎么了?”
宋韵道:“这丫头偷学邪术,欺侮同门。方才把云儿和栀儿都打伤了。”
陆之原笑了,道:“小孩子之间拌嘴吵架,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师姐信他们做什么?”
宋韵道:“她前几天偷吃了兔妖的内丹,我怕她驾驭不住,要被反噬。”
她此话一出,陆之原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肖澜身上本来就有一半妖物的血统,若是妖性大发,恐怕要酿成灾祸。此事非同小可,不得不防。
宋韵道:“给她一把剑。”
傅云裳把剑拔了出来,陆之原道:“用我的吧。”
他走过去,把自己的佩剑递给她,温声道:“师娘考你剑法,你会什么,就使什么。放心,师娘不会为难你的。”
陆之原看出宋韵动了杀心,生怕她伤了肖师兄唯一的后代。他把自己的剑借给肖澜用,便是提醒宋韵莫要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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