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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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春月盯着眼前死而复生的尸体,神色极冷。

她是在发现阿檐并未出现肌肤渗血的恶化后,才意识到一切的。

为何那瘟妖今日能将自己的气息掩饰得如此之好,竟让她完全觉察不到?因为他将自己的妖心剜出藏了起来,只剩□□便能最大限度地掩藏妖气。

为何进入这处宅院时,今日当值的那守门弟子死去的面容会如此扭曲可怖?因为他与柳叶宗是打过照面的,所以他刻意用可怖的死状掩饰了自己的面容。

为何明明七宗弟子与外宗交往不深,近日却都接二连三地被瘟妖的瘟毒击中?因那伪装成剑宗弟子的瘟妖,负责了部分剑宗的对外事务,所以有机会与其余各宗接触——比如,安排和管理各宗暂用的训练场地。

为何秉九会是最先中了瘟毒的人?因为那伪装的瘟妖与秉九有极频繁的接触。他们总能在当值时被安排成前后班。他与秉九交接班的时候,便是他最好也最隐蔽的下手时机。

宁春月敛眸。是她考虑不够周到,以为前院没有任何妖的气息便是最安全的,于是将阿烛单独留了下来……

那具站起来的尸体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扭曲的可怖面容渐渐恢复正常,是个见过的面熟长相。

尸体喉中发出的声音十分古怪:“嘻嘻,被发现了。”

……

谢延珩用鉴真镜与两副红铃兰的发饰做了最终的鉴定,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他自屋中出来。此时月已经爬到半空。

他见一柳叶宗弟子正在院落大门口往外张望,便问道:“你在看什么?”

那弟子道:“宗主和阿烛师兄方才去后山院落看阿檐师姐了。往日里半个时辰便回了,如今已经一个多时辰,晚饭都凉了他们还没回来。”

谢延珩皱眉,问道:“今日去后山时,可有什么异常情况?”

那弟子回忆了一下,道:“隐约听到似乎阿檐师姐的情况又恶化了些,所以宗主他们便走得急,还让人去药炉找了正在炼药的许道君,说是想请许道君也过去一趟查看情况。”

正说着,那弟子看了一眼院落外,惊讶道:“咦?许道君?你怎的来这儿了?”

谢延珩见状,走到院落大门,果然看到许锦容正往这处走来。

这几日许锦容忙着炼制解瘟毒的药,好几日没出药炉,若不是得知中瘟毒的弟子们情况再次恶化,怕是还不会出来。

许锦容走到门口,问道:“你们宁宗主可回来了?”

柳叶宗小弟子摇头:“没呢,都去了一个多时辰了。许道君去过后山了吗,可见到了宗主?”

许锦容面色凝重,道:“所谓中毒弟子们情况恶化怕是那妖设计的诱饵。”

谢延珩皱眉:“怎么回事?”

“方才我要去后山那中瘟毒者隔离的院落,奇怪的是,那院落如同蒸发了一般,生生从整块空间里剜去了那一块,以我之修为如何也找不到那院落去了何处。”许锦容道,“联想这几日关于宁宗主血脉的传闻,恐怕是那妖被传闻诱了出来,布了局要对宁宗主下手。”

谢延珩立刻唤出佩剑,便是要御剑前往后山。

许锦容见状,立刻拉住他:“我也去!”

谢延珩有些迟疑,许锦容便补充道:“我对瘟妖了解更深些,应是能帮上忙的。”

……

阿烛此刻极难受,浑身都像在被烈火炙烤般。

他的意识十分模糊,费了吃奶的力,才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方才是发生什么了……啊对了,宗主走后,那本该已经死去的剑宗守门弟子,突然动了一下。他觉得有些奇怪,正想过去看看,便见那弟子抬手一道红光向他袭来。

他本该能闪避过去的,可他完全没对那本该已经死了的剑宗弟子起疑心,所以反应慢了半拍,竟被那红光直接打到了心口。

瞬间火烧的痛苦袭来,是中了瘟毒的迹象。

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那具尸体便是瘟妖伪装的。

此后他就陷入了昏迷。

而现下,是窒息之感让他勉强恢复了些微的意识。

他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具粘稠的茧中,茧泛着微微的绿。透过茧液,他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他看到了宗主,宗主手持长鞭,神色极为冷酷。

他极少看到宗主出现这样的神色。宗主时常是不正经的,爱调笑别人,甚至偶尔有些戏精。可她总是很强大,是柳叶宗如今的守护神。门中弟子很信服她,仿佛只要有她在便有依靠,便什么也不用担心。

印象里宗主少数几次露出这般冷酷的表情,均是在宗内弟子出事时。

宗主很看重宗内的弟子。

阿烛曾思考过这个事,意识到宗主从前约莫是经历了极为惨痛的丧失,如今才会将身边的人看得那样重。

只是阿烛想不出,到底是多可怕的丧失,才会在即使记忆模糊、情感缺失的情况下,也如此疯狂地护短。

有时候想到此,阿烛都会有些心疼宗主,就如同心疼一位尊敬的长姐。

院中。

宁春月冷冷地问那妖:“放了阿烛。”

瘟妖是那个名叫泽林的剑宗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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