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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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均已破损,艳红鲜血如花朵般绽开在衣料之上。宁春月终于将整株草药挖下放入五彩匣。

她将匣子合上收进灵囊,转身释放五个傀儡抵挡蛊雕攻击,然后一把拉过谢延珩撤退。

傀儡的攻击力自然不高,很快就被两只蛊雕撕得粉碎。

两人被紧追不舍,逐渐被逼向雪崖边缘。

前有凶兽后有悬崖,两人对视一眼,转瞬达成了共识,而后转身直接往雪崖下跳去。

……

醒来时,宁春月只感到周身极冷,环顾四周,是在一处山洞中。

她记得她与谢延珩为了躲开蛊雕,不得已直接跳入了雪崖。中途她虽消耗大量灵力施展术法来作缓冲,但下坠的力道依旧不小,加之力竭,到崖底以后她便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此刻她身上披着件略显残破的外袍,而外袍的主人却不见踪迹。

宁春月轻轻唤了一声:“谢道君?”

没有人应。

她不禁皱眉,莫名有一丝慌张,略微提高了声音:“谢延珩?”

山洞外终于响起脚步声,谢延珩的声音也一同传来:“怎么?”

只见谢延珩抱着一捆树枝走了进来,因外袍给了她,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内衫。

宁春月迟疑:“你去拣柴?”

谢延珩点头:“雪崖底气温异常,较之崖上温度更低,现下已经入夜,第二阵雨也已经开始下,若不燃柴,恐怕很难撑到明日太阳升起。”

宁春月上下扫了一遍他身上那些因伤口而染红衣袍之处,说道:“你被蛊雕厉风打伤,厉风造成的伤口虽小却极深,如不处理极易感染,燃了柴后,我帮你处理一下。”

谢延珩素来冷淡的神色不觉柔了几分。

洞内火堆燃起,温度略有提高,虽依旧很冷,总算没冻得人血液都要凝固。

宁春月从灵囊中拿出瓶伤药,让谢延珩脱了上衣处理伤势。

因修剑道,谢延珩形体极好,肌肉匀称,穿着衣服时不显,脱下方觉其躯体之美。不过现下他身躯之上被厉风刮出数不清的小口子,乍一看去,颇有几分可怖。

宁春月一边帮他涂药,一边道:“野外条件有限,我不是专业医修,你怕是得受点疼。”

“无妨。”

上药过程持续了许久,谢延珩如他所说般,期间面色不动,未说一个痛字。

这般忍耐力,倒教尸山血雨里走出来的宁春月都有一丝佩服。

处理完伤势,两人便围着火堆开始小憩。

到了后半夜,宁春月觉得周身极冷,不得不醒来查看,这才发现外面下大雨的潮气侵入洞中,柴火被染湿无法点燃了。

火堆熄灭,洞内自然极冷。

宁春月见谢延珩还在睡,抬手戳了戳他:“谢延珩,火堆熄灭了,怎么办?”

谢延珩一动不动,毫无醒转迹象。

宁春月意识到他情况不对,抬手摸了摸他额头——果然烧起来了。

从雪崖掉落后,谢延珩伤得比她重,但一直强撑着没倒下,将一切处理妥当了才睡去。消耗过大再加上洞内寒冷,饶是他身体素质极好也顶不住了。

外头雨下得极大,地上雨水积攒,慢慢要漫进洞内,而洞内火堆又已经熄灭。

宁春月估算了当下的时辰,发觉要等天亮还得好几个时辰,于是不免有些头疼。

气温那么低,谢延珩已经昏迷不醒,若继续生抗剩下的时间,怕是人要出事。

宁春月只得拖着谢延珩往洞内更深处而去,待到了干燥之处,她又从灵囊里找出个瓷盆和火油,用麻布卷了灯芯,勉强做了个简陋的油灯算作热源。

然而谢延珩的烧有愈演愈烈之势,宁春月考虑几秒,便将他抱入怀中,再将两人的外袍一起裹在外头,尽可能让谢延珩不至于受冻更严重。

迷迷糊糊睡了半个夜,洞内渐渐有了光亮,是外头天亮了。

宁春月摸了摸谢延珩的额头,依旧在烧,但好在没有比晚上烧得更厉害。

虽然还在下雨,但宁春月不敢再耽搁,即使冒雨也得将谢延珩带出山去。

她的灵力剩余不多,好在她术法精纯,即使少量灵力也足以操纵一具低阶傀儡,于是她命傀儡背上昏迷不醒的谢延珩往外走。

因操控傀儡,宁春月无法用灵力屏蔽掉雨水。而灵囊里带的伞也扛不住祁连雪山中这大得吓人的雨。接连被雨水砸坏两把伞后,宁春月只好摆烂,淋着雨继续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宁春月整个人都有些茫然了,只凭着肉身机械的脚步在雨中行走。

直到许久没感受到雨水砸在肌肤上的疼痛时,宁春月才后知后觉抬头看,这才发现头顶撑起微弱的灵力屏障。

她愣了愣,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被傀儡背着的谢延珩。

“你醒了?”

谢延珩的眼睛依旧闭着,仿佛未醒,许久才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宁春月脸上有丝自己也未意识到的笑意,她低着头道:“把屏障撤了吧,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谢延珩没有回答。

直到又走了许久,他才用极轻的声音回答:“不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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