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钟氏(中)(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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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还有……为先帝腹心暗递密则、监察百官!”

“妙啊!”韩长安忍不住击掌赞叹,可转念想到如今庞然大物的世家豪族,他又不住叹息。“可惜,行事不密,太过操切!”

如今的时代可不是地球位面的明朝时期,皇权至高无上势压寰宇。臣子们虽明知皇帝利用锦衣卫秘密检察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甚至,即便是在明朝末年,皇权式微,锦衣卫也好、东厂也罢,还不是一样形同虚设?

而如今,世家豪族犹如国内一个个小山头土皇帝,先帝不过是他们共同承认的“武林盟主”。先帝要用应龙卫监察他们,就是要插手他们的“家务事”。一旦事泄,朝堂上的世家豪族必定抱成一团群起攻之。

李承宗闻言却又翻身而起看了韩长安一阵,过了一会,他又默默躺下微笑着呢喃。“长安,你外祖一定会很喜欢你。当年,你外祖也是这么说的。”

“视臣如寇,充用小人。原来是这个意思。”韩长安叹息着道,“不过此事先帝过犯在先,若是再赐死钟芝岂非自绝于朝堂、自绝于天下?”

李承宗幽幽一叹,神色不知是喜是悲。“就在元芳兄上疏后不久,应龙卫送来巴蜀太守陶俨血书奏章,言及蜀中水患饿殍千里,当地豪族却隔绝道路瞒报灾情。”

“蜀中……”韩长安低喃一声,忽而灵光一闪,断然问道。“那豪族可是姓刘?”

韩长安的知一望十在今晚委实表现地太过突出,以至于李承宗都已经淡定了。“正是元芳兄的妻子、刘娘的母家。刘氏本为蜀汉刘封之后,至本朝已是式微。先帝得知刘氏害死陶俨,夷刘氏三族以祭陶俨,刘娘父、母、兄皆死。后又在朝堂上大骂元芳兄沽名卖直,将他赐死。”

“……原来如此。”韩长安轻轻一叹,不再做声。

庙算不如人,钟芝死的不冤。政治的游戏,从来都是喋血的。

也就是那个同时死了爹妈和老公的刘娘……好吧,其实也不是很冤。正所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嘛!这母族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她也必定享用了的,产后忧惧悲伤而死也不算委屈。还是钟瑷钟璃这对龙凤胎比较惨,刚出生就成孤儿了。生在这种世家大族,身后又没有爹娘长辈助力护持,怕是一个不小心就该风光大葬了。也不知今晚这出吃牢丸被噎到的戏码究竟是意外还是阴谋?这位瑷小郎一副弱风扶柳的模样,想要平安长大看来不太容易吧?啧啧啧!……唉!果然豪门险恶,犹如龙潭虎穴。《甄嬛传》、《如懿传》诚不欺我啊!

暗暗八卦过钟瑷与钟璃俩兄妹,又想想自己将来的处境,韩长安不免心有戚戚。

而就在李承宗与韩长安离开后,钟林亦扶着钟逊回房歇息。

哪知,钟逊把脸一沉,冷声道:“扶我去书房!”

“阿爹,天色已晚……”钟林一脸为难。

“苦主都告上门了,还谈什么早晚?”钟逊恨恨道。

老父积威之下,钟林立时不敢言声,乖乖地将钟逊搀去了书房。

钟逊老当益壮,方一落座即刻就将张家星夜送来的帛书扔向儿子。“念。”

“阿爹!”钟林捧着帛书即刻跪了下来。

“念!”钟逊一声怒喝。

钟林抖抖嗦嗦地展开帛书,颤声念道:“父亲大人在上……”

“往下念!”

钟林忙将帛书展至末尾。“孤儿寡母,更相为命,祈父垂怜……”

“哼!”不等儿子将女儿求情的话念完,钟逊已不禁冷诮。“你大姐已年近耳顺,你那外甥比你还大了四岁!如今张家在晋阳门庭煊赫,枝繁叶茂,这也算是孤儿寡母么?”

钟林仍旧跪在地上,不敢应声。

“为了一点吃食竟如此大动干戈,居然还有脸求到我的头上!我为何会有这般蠢顿的女儿?”钟逊气地发抖。

钟林终究与钟棉一母同胞手足情深,终是忍不住哭喊了一声:“阿爹!”

“见小利而忘大义,谋一域而不见全局。锱铢必较却手段全无,只会张牙舞爪仗势欺人!我说错了吗?”钟逊咬牙道。

钟林泪盈眼眶,哽咽了一会方委屈道:“大姐青春守节,至今已近三十载!三十年来,独对孤灯,寝冷枕寒,膝下唯有这一子聊遣寂寞……我钟氏女子醮夫再嫁本为常事,大姐已为我钟家牺牲良多,阿爹为何不肯垂怜?阿爹,大姐可是您的嫡长女啊!”

钟逊听到钟林提及女儿守寡三十年原本还有几分怜惜,可后来又听钟林质问,登时又怒不可遏。“你大姐跋扈,把自己郎君欺地不敢回家,生生抑郁而死。这也是我的过错?如此虎女,威震太原!我如何敢令她改嫁?又有谁家的好儿郎敢娶她?”

眼见挤兑住了儿子,钟逊亦精疲力尽地坐了下来。“我知你与她姐弟情深,汝母早逝,她对你多有照拂。……她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又怎会不怜惜在意?然则,我正是因为太怜惜太在意她,我才更清楚她的底细和能耐。只怪为父对她宠溺太甚,才令她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为父是见她性子暴躁专横,这才将她许配张氏,好让她免受那大族规矩的搓磨。可她却始终怨我给她许配的门第太低,怨我偏心她的几个庶妹,这也罢了。当年她欺辱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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