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寿 0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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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饿鬼的事情弄了整整半夜,直到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也都确认了村民们安然无恙后。

任家便在附近的驻扎点给一行人安排好了客房。

在他们管辖的区域里,几乎每个定点都会有歇脚的地方,以免出来办事的时候无处休息。

原本赵长老是想处理完邪祟的事情便带着弟子们启程回宗门的,但见这群小辈脸上几乎都挂满了疲惫之色,心里也知晓这些天来的确是累着他们了,于是也就在任家歇下,第二天再出发。

任明月跟云不画正在凉亭里欣赏月色,顺道喝着酒,一坛坛美酒摆在桌面上,不多时已经被消耗了一半。

她原本心里有着很多话想要问他,但现在想想,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

于是,任明月只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云不画抬眸看向夜空,笑了下,道:“去找药吧。”

“说到这个……”她击了下掌,很快就有侍女闻声赶来,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递给了任明月,尔后又缓缓退下。

任明月把盒子交到他手中,认真地说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寻药,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出来,但我想着,人总是需要怀有希望的。”

“一年,十年,五十年……想不到一眨眼,三百年就过去了。”

她默默低下头来,只声音微弱地问了句,“云郎,你出来……”

“是想通了吗?”

“你会好好活着的,对吗?”

她声音放得很轻,发上的流苏亦随着她低头时的动作而轻轻地颤动着。

云不画看着手中的檀木盒,说:“我答应过师尊,若灵山塌了,我再出来……”

“便会努力活下去。”

灵山是仅剩的也是唯一一座灵气充沛的山脉,将山内的灵脉打开需要耗上强大的修为。

当年云不画的师父将自己所有的功力,都倾注在了灵山上,他想尽一切方法,只为让自己的徒弟活下去。

第二日,沧水宗的钟声便响了三十六下,那是宗主身陨时才会警醒的声音。

云不画在师父的墓前守了很久很久,然后便踏入了灵山当中,从此封印住所有。

两人在亭里喝了一晚上的酒,黎明即将到来时,云不画已经依在长椅睡着了。

他怀里还抱着一坛尚未喝完的酒。

任明月几乎没喝多少,她手上的酒都还没喝完,其余坛子就已经被云不画喝了个干干净净。

她静静地将他怀中的酒坛撤下,随后看向前方,回廊处停留着一个身影,在云不画喝酒时,便一直守在那里,没有挪动半步。

任明月道:“江宗主站在那里很久了吧,不累吗?”

白蓝色的身影逐渐显形,他朝凉亭这边走来,看着陷入熟睡当中的青年,微不可见地皱起眉来:“你不该让他喝这么多酒。”

任明月晃了晃手上的酒坛,轻笑:“酒能解愁。”

“借酒消愁,只会让愁更加愁。”

“你说得轻巧,方才云清喝酒的时候,你怎么不过来阻扰?”她挑眉看向他,语气骄横地说道,“你想做好人,想让我唱黑脸?”

江聿这才将目光转移到任明月身上,但也只是望了一眼,很快便又挪开视线,再度回到了云不画身边。

他没有再理会任明月的话,俯身将云不画抱了起来,淡淡道:“我带他回去休息。”

任明月没有拦他,只依旧坐在原位上,目送着他们离去时,又抬手往嘴里倒了一口酒。

许是这酒太烈了,竟辣得她眼泪又再度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云不画被轻放在床榻上,盖上被褥。

江聿就像是在做什么十分严肃神圣的事情一般,认真而又仔细地替他掖好了每一处有可能会进风的地方。

他目光微转,视线落在云不画脸上。

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竟是随意搭在了他的额前,看上去有些凌乱。

江聿犹疑了一瞬,想试着伸手,替他拨开。

但伸到一半,便又收了回去。

因为,此时的云不画已感应到了些什么,轻轻地睁开眼来,与他的目光对上。

黑亮黑亮的眸子,因为初醒的缘故,像是沾染上了一片雾气,缓缓地晕染开来。

那一瞬间,那纯净的眼眸竟显得十分温和无辜。

但很快,云不画的意识逐渐回笼,他轻唔了一声,下意识揉了揉眉心,道:“喝太多了,头疼。”

说着,他便又看向江聿,意识到是他将自己送回来的,不由得问:“我睡着了?”

“嗯,睡着了。”江聿答道。

但是很快就又醒了,期间也不过只隔了一盏茶的功夫。

他经常这样睡不安稳吗?

江聿望着他,突然唤道:“云清。”

听见这个久违的称呼,云不画一时竟有些愣神,随后他便笑着应答:“嗯?怎么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问云不画。

这跟任明月问的是同一个问题。

云不画眸光微顿,索性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笑意张扬,“到处走走,四海为家。”

江聿却说:“再过些时日,天水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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