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来者不善【求月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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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共有十五人。

一名文心文士,一名六等官大夫、两名五等大夫,其余皆为二等上造与末流公士,竟是一个普通人也无。这个阵势连褚曜看了都忍不住眼皮微微一颤,深感不对劲。

河尹不大,又穷又乱。

正常人跑去上任,能活几年都不好说,上头也未必重视,只是送一份派令文书,何至于这般排场?褚曜收敛情绪,细致周到地安顿好他们,再派人去请沈棠过来。

说是细致周到,其实也就那样。

这么多人藏身深山,以帐篷为屋舍,物质条件也就那样,顶多拿出点陈茶酒水,请使者润润喉、暖暖身,待遇堪称简陋寒酸。

这些人倒是没怎么抱怨。

为首的文心文士环顾四周。

视线所及,不少老弱妇孺正弯着腰干活,或捡柴或烧水或缝制保暖冬衣,青壮看不到几个。若非这些人精神面貌还不错,不知道的还以为误入哪个难民营地……

为首的使者呷了口茶,眯了眯眼,眼底泛着几丝异色:“这些便是沈公从四宝郡带走的庶民?似乎比传闻多了些……”

褚曜站一侧,恭敬道:“路上饥民甚多,主公于心不忍,能带的都带上了。”

使者垂眸,低声喃喃一声,道:“……饥民甚多……沈君有心了,倘若庚国境内多一些沈君这般的人,或许天下太平可期……”

褚曜并不搭话。

事实上,只要有郑乔这样的国主,再来一捆五郎这样的“善人”,也能被杀干净。

郑乔一把烂牌打到近乎天胡的局面,的确令人敬佩,但从天胡优势败落成如今这样,却也是他自作自受,庚国百姓、辛国遗民没有日夜咒骂扎小人,都算是有涵养了。

索性使者也不指望褚曜说什么。

等待的功夫,使者目光落向褚曜身上,见褚曜相貌年轻成熟,偏生长了一头格外突兀的灰白长发,便随口一问。

“先生如何称呼?”

褚曜道:“敝姓‘褚’。”

名字就不便告知了。

使者听到却问:“是褚曜?”

褚曜心头狠狠一颤。

因为他重修文心一事,极容易暴露沈棠手中的国玺,于是对外一直隐瞒曾经的身份,只有亲近的几人知道他的过去。来人一开口便道出这名字,让人心生忌惮。

不过,褚曜并无半分迟疑。

狐疑又惊讶地看着使者。

“使者怎知?”

使者不答反问:“哪个‘yao’?”

褚曜笑着道:“光宗耀祖的耀……”

使者又问:“字呢?”

褚曜道:“字无晦。”

使者看着褚曜,褚曜神色坦然,甚至还要佯装实力不济被前者暗中以言灵试探:“观你周身隐约有文气溢散,必是文心文士。”

褚曜道:“实力低微,不敢献丑。”

使者:“你这个名字倒是让吾想起一人,多年之前曾名震西北,也是褚国人。”

“使者说的可是故国三杰?”

“故国?”

“在下曾是褚国人,褚国灭亡之后,阿父替吾改了名,多少也寄托了几分……”说到这里,意识到褚国被灭多年,甚至连灭掉褚国的辛国也没了,如今是庚国的天下,他自知失言,胆怯抿唇将未尽之语咽了回去。

使者能体会他的心情。

但也没有就此罢休。

又问:“你的文心花押呢?”

除了比较特殊情况,文心花押都是随身佩戴的,这玩意儿可是身份地位的象征,类似于官员佩戴的印绶。在一些比较讲究的国家,这甚至是一种约定俗成的社交礼仪。

有文心花押而不佩戴,很失礼。

“在下实力低微,文气稀少,品阶亦不高,维持花押有些吃力。”褚曜说完,已是无地自容,面色臊红,但在使者目光注视之下,还是“吃力”地化出了文心花押。

银灰白的文心花押。

九品下下,花押字迹粗糙模糊。

这是非常典型的“弱”。

使者看过一眼便示意褚曜收回去,见褚曜神色黯然,使者抿了抿唇,温和解释,仔细宽慰,言明自己并无为难之意,希望褚曜不要放在心上,他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褚曜道:“使者也听过那三位?”

使者点头:“听过的,心向往之。”

因此听到跟褚曜同音又同字的“褚耀”,他才会这般“失礼”——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怎么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又借着闲谈提及了共叔武,话里话外想见一见。

褚曜:“……”

来者不善!

可他也不能拦着不让人见。

恰巧共叔武巡逻归来。

看到那名使者的容貌,电光石火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

因为角度距离,使者并未察觉。

使者对共叔武一样好奇。

来的路上,他便知道共叔武是十等左庶长——此前寂寂无名,孝城陷落,城内一战才有了点儿名声。之后一直跟着沈棠,安安静静练兵,没啥存在感,背景板人设。

了解共叔武背景简单,使者有些心动——共叔武的年纪不算大,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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