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枫林(2 / 3)
最后只留下无奈与叹息。
凌羽之架起碧落,仓皇逃开,飞回月华峰。
枫树林一如当年,深秋时节枝头零零散散地残余着暗红色的枫叶,一地的枯叶铺了厚厚一层,凌羽之踏在上面,向深处走去,步伐沉重。
幽深的尽头,木屋前枫树下,那弹琴舞剑的身影早已刻入脑海,如今却早已人去楼空。
推开那扇木门,灰尘扑面而来,凌羽之只是微微皱了下眉,任这百年的尘土清洗着自己的脑海与心灵。
回手关上房门,凌羽之终于无力地靠着门缓缓坐下,雪白长衫早已蒙上一层灰色。
百年孤寂,百年悔恨,他迷茫,他后悔,他亲手封印了这里,封印了过去。
十五年前,虚天结界破除那一刻,他似乎就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等那人来找他,责怪也好,报仇也罢,是他欠下的。
小时候,有个少年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一句句“师兄师兄”叫得很甜,天天一起读书一起修炼。
后来,一起游历除妖,他总是习惯性地把那人护在身后。
再后来,师尊离世,月华峰上只剩他们二人,那人喜欢枫树,他便亲手种下这些枫树,一起盖了赤华阁,建了镜月轩,一个喜琴一个喜箫,平淡却充实地度过了数百年的修仙生活。
可凌羽之终究是没有料到他们之间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把小师弟当唯一的亲人,当知己,可是子澈终究如师尊离世前担忧的一般铸下大错,直至最后被流放,可是若不流放他,他怕是就要死于仲傲天之手了。
这一切都是他无可奈何的,却也承受了百年的内心煎熬。
凌羽之从地上站起来,略施仙术,灰尘全部消失不见,屋里的摆设都没有改变,一尘不染,恍惚中仿佛回到了一百年前。
回身一掌将门劈开,凌羽之夺门而出。
手持碧落,在枫树林中乱舞,一道道剑气震得枫叶飘落,漫天飞舞,狂风大作,凌羽之内息不稳,仙力反噬,非常危险,最终一阵闷哼喷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昕月和莫然在镜月轩外发呆,却同时被这巨大的反噬仙气一惊,都发觉不妙,昕月依稀感觉到仙气是从那日自己无意闯进的树林发出的,丢下莫然,飞快跑过去。
依着记忆中那天被师尊从树林中拖出来的路线,绕了许久,昕月终于找到了枫树林。
枫树林已经完全现形,结界消失,昕月就知师尊仙灵定伤得不轻,却想不通师尊今天的反常,究竟是何事弄得师尊如此自残。
昕月没有时间去多想这些,向树林深处跑去,终于在离赤华阁不远的枫树下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凌羽之。
凌羽之仰面倒地,白衣早已弄得全是泥土,脏乱不堪,身上盖满了枫叶,胸前和地面上皆有一滩血迹,双目紧闭。
见到师尊这个样子,昕月着急不已,马上跑上去查看,见师尊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伤了仙灵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一件苦恼的事出现了,凌羽之昏迷不醒,昕月总不能就让师尊在这地上躺着,可是师尊一个大男人,自己哪里抬得起来,又不放心把师尊扔在这里,自己跑去找莫然帮忙。
于是,昕月决定,自己动手,一点点把师尊先抬到赤华阁里休息。
昕月把两手伸到凌羽之的颈后和腿下,想打横抱起,拼尽全力,师尊微丝未动不说,自己却反倒摔倒在地上,头不小心磕到凌羽之的胳膊。
昕月就这么枕在胳膊上,抬头看着师尊苍白的脸庞,心疼地叫了声:“师尊……”
抱也抱不起,抬也抬不动,总不能拖着走吧,昕月无奈,只得凭自己微弱的真仙修为给师尊这个上仙渡些仙气。
昕月抱着凌羽之的上半身,慢慢给抱了起来放正坐好,学着师尊给自己渡仙气的样子,坐在师尊后面,双手运功。
仙气一点点顺着昕月的双手渡到凌羽之身体里,半晌,昕月满头大汗,仙气损耗过度,头脑有些发晕,却仍不收手,顾不得自己身体,只一心给凌羽之渡仙气。
“嗯……”凌羽之痛苦地微微□□出声。
昕月这才欲收功上前查看,刚一收手,凌羽之的身体便向后倒去,靠在昕月怀里。
昕月吃力的单手抱着凌羽之,另外一手拿着袖子给师尊擦汗擦嘴角的血迹,一脸心疼。
凌羽之轻轻地睁开双眼,很是虚弱地叫了声:“月儿。”
“师尊,你醒了!”昕月见凌羽之转醒很是高兴,双手环住他的身体,把头埋在他的颈间,呜呜地哭了起来:“师尊,你刚才吓死月儿了。”
凌羽之欣慰地笑笑,艰难地抬起手摸摸昕月的脑袋,安慰着:“师尊没事,月儿不哭。”
昕月哭了一会才把头抬起来,慢慢扶着凌羽之站了起来:“师尊,我扶你到前面的屋子里歇息会。”
昕月费力地一小步一小步行走,终于把凌羽之扶到赤华阁的卧房的床上躺好,坐在床边,盯着他恢复点血色的脸庞。
“师尊……”昕月又红了眼眶。
“月儿不哭了,为师休息几天就好了。”凌羽之捏捏昕月的小手。
昕月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袖子抹去泪水,对凌羽之说:“师尊,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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