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可迎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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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奇的身体,如同僵硬开裂的木偶般,扑通一声坠下马去,溅起一片沙尘。

城墙上,天奉帝双目睁大,被血光震慑,嗓子里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血腥惨烈的战场景象,回过神来,才感觉到胃部一阵痉挛,转过身猛地干呕起来!

“陛下!”

“陛下!”

汪合等人赶紧来扶,天奉帝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刚才还是一个大活人,转眼间就!

都知道战场上刀枪无眼,但直面这样的惨烈景象,对天奉帝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

他来不及心疼自己的战将,崩溃般大吼着:“关城,快关城!”

“陛下息怒!”汪合扶住天奉帝,安抚着他的情绪。

“首战失利,于军心不利。犬戎大军远道而来,正是劳顿之时,今天无论如何,首先要杀掉犬戎的锐气!”

天奉帝干枯的手指几乎要掐进汪合手心的肉里,汪合微不可察地忍耐住皱眉的冲动,让周围的贴身宫人为天奉帝把脉顺气,半晌,天奉帝才感觉勉强缓了过来。他努力忍着眼前的眩晕,声音极为虚弱:“汪爱卿,这、这可如何是好……”

汪合道:“王百用将军可敢出城一战?”

王百用看着自己侄子惨死在马下的尸体,心如刀绞。但对面可是忽勒古,他在北疆镇守多年,深知忽勒古的恐怖,根本不敢撄其锋芒。此时被汪合一问,不由得慌乱起来,张口结舌,不敢应承下来。

汪合目光转冷,道:“王将军,你莫非是怕了那犬戎蛮将?”

天奉帝随之投来怀疑的眼神。

王百用在北疆为帅多年,居然对忽勒古如此惧怕?这样的人,如何能率领镇北军抵抗犬戎?

被所有人注视着,王百用额头上冷汗直流,他终于咬了咬牙,道:“待末将、前去试一试!”

天奉帝道:“好!”还算有几分骨气。

城上三通鼓响,不出一刻,探马回报:“报!启禀陛下、元帅,王将军身负重伤,败阵而归!”

王百用浑身是血,被抬进了城门。忽勒古漆黑的玄铁的大刀上,鲜血顺着血槽和刀刃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染红了大片的野草。

犬戎大军发出剧烈的欢呼尖啸声,如同排山倒海的洪流,几乎要将整座镇北关撼动。

忽勒古宛若鹰隼般锐利的眼神,忽然锁定了城墙之上的天奉帝。他缓缓开口,雄浑的嗓音带着一股奇异的沙哑味道,像是被北疆的风沙浸透了喉咙,传出极为低沉的震颤:

“城楼之上,可是大孟的皇帝?”

他身旁坐着一个铁面具蒙面的人,那人被他低沉嗓音询问,有些恐惧地缩了缩肩膀,张口回答道:“正……正是。”

他竟然操着一口字正腔圆的汉话。

忽勒古森冷的目光中带上了淡淡的轻蔑,他的嗓音沉闷有力:“拿弓来。”

两旁随马的骑兵立刻两人为伍,一左一右,一齐抬上一柄大弓。沉重的重量压得他们的胳膊都在颤抖。

忽勒古单手取来大弓,粗壮的手臂稳如磐石,他左手持弓,右手引箭,弯弓搭箭,箭尖直指城头上的天奉帝。

不好!

天奉帝被他目光锁定,像是被雄鹰瞄准的兔子一般手脚战栗,刚欲后退,那一箭,已经如同流星赶月般,疾射而出!

弓弦震动,长箭划破空气,带着尖利的呼啸声,直奔天奉帝而来!

天奉帝肝胆俱裂,浑身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僵硬,身旁的卫士反应不及,眨眼之间,那一箭就已经来到了天奉帝面门之前!

“刷!”一柄雪亮的剑从斜里刺出,挡在天奉帝面前。

箭镞狠狠地撞上了剑背!

一声剧烈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在众人耳边炸响,侍卫们拉着天奉帝向后直退数十步,持剑之人手中的剑背与忽勒古的铁箭相撞,巨大的力道让他手腕震颤,“镫镫镫”倒退几步,右足用力一踏,才止住向后的势头。

一箭之力,竟至于此!

“卢辞将军!”有人惊呼出声。

是卢辞到了!

天奉帝长出一口气,感觉骤停的心脏终于恢复了跳动,眼泪差点直接掉下来:“多亏卢爱卿前来护驾!”

卢辞持剑抱拳,单膝下跪:“末将救驾来迟,望乞恕罪!”

“无妨,无妨。”天奉帝不敢再靠近城墙前端,远远地站在人群之后,道,“现在该当如何?”

汪合道:“卢将军,可敢迎战忽勒古?”

卢辞面若冰霜,森然的目光遥遥与城下的忽勒古相对,碰撞在了一起。

卢辞是北疆第一勇将,年轻一辈的翘楚,而忽勒古是成名已久的犬戎第一名将。当年卢辞的父亲卢老将军,就是邙谷之战中,在忽勒古手下万箭穿心而死!

二人此刻在战场相对,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卢辞眼中火光涌动,未发一言,从腰间抽出长弓,挽弓搭箭。

刹那间,三支羽箭分上中下三路,直射忽勒古面门、前心、小腹!

城墙上一片欢呼雷动。

卢辞年少成名,外号百步穿杨神射手,在箭道一途称得上百发百中,从无虚发。

三支箭呼啸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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