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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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你总该给我个交待。”

燕观轻轻握住她的手,发觉她的手正在微微颤抖,便有些不大高兴。

可周幼吾不欲叫他插手。

“阿耶,休了她,又或者是叫她死在这里。”周幼吾柔白无瑕的芙蓉面上满是冷色,直直望向周父的时候语调又冷又淡,透着一点叫人不敢接近的戾气,“你自己选。”

周父颓然地低下头,他对刘氏何时谈得上什么情意,可是想到二郎和声姐儿……若是有了一个被休弃的阿娘,他们两人今后无论是说亲还是仕途都会受到影响的。

周幼吾看出他的犹豫,冷笑一声,全然不复从前在周父从前那副乖巧沉默的模样:“阿耶,我不知该说你多情还是说你懦弱。口口声声说疼爱我与阿兄,可你做的事,桩桩件件,哪里是为我们考虑了的。”

“屋里这个女人。”她素白手指直直指向床榻上的刘氏,“小时欺我与阿兄,如今仍不知错,要借着那点可笑的孝道名号来压我。”

“母亲?”清艳若牡丹的女郎嗤笑一声,“她也配?”

“进宝。”

进宝公公面容严肃地呈上了一个红漆托盘,上边儿放着一张薄薄的纸和一方印泥。

见周父还是怔怔的,面容愁苦,浑似被皇后娘娘逼得来不得不做这事儿一般,进宝心中很是不屑,阴阳怪气道:“侯爷,请罢。”

周父抬起头:“媞媞,可……”你的弟妹他们要怎么办?

他已经对不起一对儿女了,难道又要他毁了另一对吗?

周幼吾已然转过头去不想再看他,燕观动了动手指,心想着若他再不配合,惹得媞媞生气,他捏着周父的手按个手印儿。

至于捏完之后手还是不是完好无损的……

燕观可不敢保证。

“阿耶。”

是膝盖重重落到石板上的声音。

周循光跪在地上,往常清朗腼腆的少年此时眼睛通红,端端正正地对着周父行了个大礼,一字一顿道:“请阿耶,休了我阿娘罢。”

“二郎!”

刘氏原本还在强撑着一口气听周父是如何气他那宝贝女儿的,可乍一听周循光的话,她整个人都觉得更不好了:“我是你亲阿娘!你怎么,怎么能……”

“正是因为您是我亲阿娘。”周循光挺直了背,膝行两步,将同样跪了下来的周颂声稍稍掩在身后,“您被休弃,我与颂声今后名声受损,前途坎坷……这便是您的报应。”

她做了什么,那些罪孽便会报应到她最紧张的一对儿女身上。

阿娘,如此才叫公平。

周循光背挺得笔直,却有几颗眼泪飞速坠落,砸到他面前的石板上,氤氲开一片湿汽。

刘氏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嘴里只能发出沉重的嗬嗬声。

可或许是从宫中库房里拿出的那根人参效力太好,便是刘氏这样破败的身子也没被气得一下就撅过去。

不管周父是如何心情沉重地在休书上印下自己的手印,进宝冷着脸接过那一式两份的休书,自个儿好生收起了一份儿,又递了一份给周父:“侯爷,收好。”

周父颤抖着手接过那纸休书,老态明显的脸上满是苦涩:“媞媞,你怪我罢……我是个无用的阿耶,谁都护佑不住……”

说到后边儿,他已然忍不住哽咽起来。

可周幼吾却没心思同他叙话,只对进宝道:“去罢。”

大明宫小喇叭进宝公公严肃地表示一定完成任务。

周幼吾主动握住了燕观的手。

甫一握着,燕观的眉头便不自觉蹙了起来:怎得手又这样冰?一定是被那不成器的周泙松给气着了。

“走罢。”周幼吾不自觉地朝燕观的方向更靠近了些,直到他的手牢牢把着她的肩,鼻间重又充盈起他身上清冽庄重的龙涎香气,她才觉得好过了些,“我想衡哥儿了。”

她已经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她有阿兄,有衡哥儿,有燕观,她绝不会再回头。

燕观冰冷的目光环视众人,将周父的后悔、周循光与周颂声的难过都一一收入眼底,回应她的声音却温柔得不可思议:“好。我们回家。”

-

回了蓬莱殿,原本想要等阿耶阿娘回来的小胖郎君已经耐不住困意,在罗汉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周幼吾想摸摸他睡得红扑扑的胖脸蛋,又怕刚从外边儿回来的手是冰的,到时候反而惊了他的好眠。

索性往手往燕观脸上贴。

突然被深情捧脸的燕观颇有些受宠若惊。

看着燕观原本淡淡的脸色陡然亮了起来,周幼吾原本想作弄他的心都淡了些,原本平静下来的心绪陡然间又变得酸酸软软起来。

她埋进他宽厚温暖的怀里,双手缓缓攀上他的腰,感觉到靠着的人身躯愈发僵硬,她还得寸进尺地又往里面埋了埋:“让我抱一会儿。”

燕观尽职尽责地扮演起一个供暖的大布偶娃娃。

周颂声浑身都浸在他的气息之中,原本紧紧绷着的精神也陡然间松了下来:“九郎。我原本以为,能将刘氏赶出去,我会很高兴的。”

她小时候见到刘氏与周父他们一家四口和乐美满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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