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解围的朋友（1 / 3）

找不到沈煜安又咽不下这口气的大林，只能将目标转移至离自己最近的人。

这已经是芊然记不清第几次回宿舍后看到潮湿的被褥，被翻出来随意丢弃的行李，和其他床铺传来阵阵发笑声。

她一如既往平静，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哭泣，只是不厌其烦一次次晾晒被子，一次次收拾东西。

人总是有一种从众心理，他们会忘记自己曾经也是受害者，会想将自己受到的不公平成千百倍还回去。

一时间内，芊然好像成为所有人团结起来针对的目标。

课桌上擦掉的留言总会一遍遍出现。

总会有飞来横祸的篮球，和堆满残羹剩饭的餐盘。

她从来没有选择放弃，优异的成绩成为学校老师眼中的骄傲，可没有人关心她越来越消瘦的身体，没有人关心她的生活。

街道上出现沈煜安的身影，一个少年驻足，随后掏出裤子口袋的校牌，小声抱怨道:“可算让我找着。”

“那女孩在哪？”

沈煜安抬头打量着面前跟自己年纪相仿，却没有穿着校服的人，“你认错人了。”

少年毫不顾忌捏起他的下巴抬起左右打量，“不管我怎么看巷子里的那个人也是你。”

在沈煜安神情不悦，抡起手臂的那刻，少年已闪躲避开，他语气里满是不屑，“别在我面前晃你的手，如果那天你也有这能耐，倒也不至于让她救你。”

沈煜安微微一愣，他也有想过那个人会不会是芊然，想起她冷漠的眼神，很快打消这个可笑的想法。

少年双手插进口袋，一路跟着他，“问你话呢，她人在哪？沈芊然？”

沈煜安停下脚步，他像是想到什么，转身飞快地朝相反方向跑去。

片刻后才回过神的少年愤愤不满地挠了挠头，“这个人...真是...让我很手痒。”

“臭小子在这逛什么？又有哪个倒霉蛋惹着你了？”

身后传来甜美的女声，少年却满脸不耐烦回了头，朝她摆摆手，“哪凉快哪呆着去，别烦我。”

“我猜你是为情所困，既然人家看不上你，不是还有我？”

话没说完，女生张开双臂冲向他，在快要冲进他怀抱时主动停下，果不其然少年已经躲去一旁， 他神情反感到极致，“少跟我来这套，把你校服拉链先拉好，你自己看看，好看么？你不嫌丢人，我还替你哥觉得丢人。”

“我才不管，我哥在走前可是把我托付给了你，我丢人，那你也跟着丢人。”

“我答应他照顾你，才是我这辈子犯得最大的错。”少年犹豫片刻，看着手里的校牌，自语道：“不对，让她逃走了才是。”

一个脑袋不应景的凑过来，“那么认真看什么呢？沈芊然...哎呦呦，是个女孩的名字呢，你这铁树开花百年难遇，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男生。”

少年低头沉思，将手里的校牌装回口袋，恢复方才的语气，“你这嘴还不如直接缝上。”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要转学了，以后你得去新学校找我。”

“我为什么要去找你，给自己添堵，你最好转出这个片区，让我再也不用看到你。”

“周忆南！你就是个王八蛋，等我哥回来，有你好受的。”

他没有回头，高高举起手臂，无力地挥了挥，“再也不见，小王八蛋。”

另一边的喇叭里响起广播。

——沈芊然同学，门口有人找。

直到喇叭响起多遍，芊然才意识到那个名字是自己，她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跟在大林身边的女生突然出现挡住去路，她绕了几次还是被拦住，她心里好像有了预感。

脏乱的杂物室里，她身上又添了新的伤口。

直到太阳落山，沈煜安最终也没等到她的出现。

醒过来的芊然尝试打开杂物室的门，却是徒劳无功，她免起裤腿，拿出口袋里经常备着的创可贴，轻轻贴在摔烂的膝盖伤口上，选择靠窗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她靠着身后的柜子，望着今夜漆黑的夜空，那些星星却没有出现。

她闭上眼，好像回到了过去。

“妈，我害怕，这里好黑。”

“小澄，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下去，不管前面有多黑暗，你都不能害怕，你要勇敢自己走过来，没有人会帮你，记住了吗？”

漆黑的巷道看不清妈妈的身影，只能听见缥缈地传过来的声音，路灯长长的影子铺在路上，好似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在黑夜中颤栗的身子让她无法挪开脚步。

“你要是再不走过来，妈妈就要走了。”

“妈，你别走。”小澄迈开双腿朝前跑去，巷子里回荡她的哭声。

回到妈妈的怀抱是那么温暖，妈妈帮她擦干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自己脸上的泪水。

“小澄，妈妈不能永远陪着你，但是你看天上的那些星星，它们会永远陪着你，你如果害怕就看着它们，妈妈就会出现你身边。”

这一夜，她始终望着窗外，星星依旧没有出来，就像妈妈始终没能陪着她长大，。

屋里吵闹声不断，没有人注意到前排位置空缺的人，大林从颤颤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