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过去的事（7）（1 / 2）

江妄一回到家就直奔卫生间，对着镜子无死角地分析自己的长相，又摸了摸肚子，有一点儿，折腾了大半天，才出来，还被尿急的爸爸骂了。

在顾朝陪伴苏念的那些感人经历中间，始终笼罩着一圈屏障，就像两个国度的边境线，它清晰可辨又不可逃脱，令江妄感到不安。

江妄握着笔练字，脑子却一点儿不闲，跑着各种猜想，越想越惆怅，回过神来，才发现满纸都是苏念和顾朝的名字，然后耍脾气似的给每个“顾朝”打了叉，才作罢。

突然，江妈妈端了杯牛奶进来，亲昵地说：“儿子，趁热喝了。”

“你这也太努力了，学了一天，回来还写呢，别太着急了，晚上别熬夜，早点儿休息着。”江妈妈慈爱地盯着江妄，这大眼睛小鼻子，越看越满意。

当人们都进入梦乡之后，江妄才趁着月色偷偷起床，摸索到主卧的梳妆台，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地翻出一盒面膜，才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江妄坐在桌前，仔细阅读说明，半信半疑地犹豫着敷了一张。

从头发丝到脚趾尖，绝对不能被顾朝比下去。

几天后，程女士带着苏念上街买菜，等过年那几天，可就吃不着新鲜菜了，所以得提前多买些。

“念念，吃鱼吗？”程女士指着水池问，“草鱼、鲫鱼还是小黄鱼？”

顺着妈妈的指向看去，看见了懵懵的小江同学站在店里挑选汤料，旁边还站着一个气质温柔的女人。

“妈妈，我看见同学了。”苏念歪头笑道，“他们也在买鱼。”

闻言，程女士挑眉轻笑道：“那你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就这样，程女士认识了江妄，结识了一见如故的江妈妈，之后也常常约着一块玩儿。

妈妈们走在前头菜比三家，有说有笑的，而孩子们跟在身后，拉着鸡鸭鱼葱姜蒜，有时候还会被人群冲散。

好在殊途同归。

“学姐，你吃早餐了吗？”江妄软声问，赶集都来得很早，眼睛闪闪的，“学姐，真的好巧，还是挺有缘的吧。”

听着少年温软的声音，苏念感觉耳朵有点儿热热的，轻声反问道：“你吃了吗？”

苏念觉得两人之间的磁场有些奇怪，明明谁都没有戳破。

“学姐，想吃酱香饼吗？”江妄笑道，一双大眼睛眨了眨，一副标准的幸福孩子模样。

话音刚落，苏念用出人意料的惊奇声音失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想？”

“我猜的。”突然红了脸，轻微的，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像小孩儿似的，“前面不远就有，我们一起。”

苏念正掩嘴窃笑，被程女士一喊，被吓到，甚至有些害羞，深深地吞了一口气，镇定下去，然后腼腆一笑，朝妈妈小跑了过去。

“你饿不饿？”程女士放好菜，一边整理苏念的衣领一边凝视着笑问，“肉夹馍和小馄饨？”

“妈妈，我今天有点儿想吃酱香饼。”苏念贴在妈妈耳边悄悄说，额头轻轻蹭肩窝，一整个撒娇的姿态。

程女士一向对酱香饼无感，或许是不健康的缘故，但也没拒绝，无奈地对江妈妈笑了笑道：“这孩子比较妈宝！”

“女孩子嘛，长得也乖，羡慕你哟。”江妈妈微笑着说，“我就生了这么个儿子，要是有念念这么个女儿就好了。”

大人们互相恭维着，说着玩笑话。

正你一块我一块的吃着饼，只听江妄突然问：“学姐，你和顾学长关系很好吗？我听人说你们中学时期就是······”

刚说了半句，又忙咽住，自悔问这话早了，不觉就脸热起来，撇开了视线。

“他呀，是挺好的。”苏念想到什么憋着笑说，“一起长大嘛，知根知底的。”

“上次和顾朝哥见面，他好像不太喜欢我。”略显委屈的江妄说，嘴唇微微颤抖，笑容有些勉强，似乎还夹杂着苦涩。

苏念不以为意地轻笑道：“他就是和你不熟，看着高冷，私底下不是那样的。”

江妄张了张嘴，还是吃了口饼，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并肩走在后面，偶尔碰到又分开，错开拥挤的人群而过。

走到路口，苏念突然猛地拉住江妄的胳膊，用力拽到自己身边，在拥挤的人群中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学姐？”

错愕又害羞，却没有挣扎的江鹤像是碰到火一样，浑身都烧了起来。

他瞪着着又黑又大的眼睛，静谧谧地看着交握的手，惊喜交加地颤抖着，一面用放心不下的眼光瞧着周围。

“有车！”苏念担心地看着江妄，有些不解他的反应，“你怎么不看路？”

闻言，江妄才后知后觉地看向马路，面带抱歉，羞涩地说：“谢谢学姐，我会注意的。”

等回到家，苏念正帮忙择菜的时候，程女士问起了江妄的事儿，才知道他就是那个雪天让座的好孩子。

程女士抿嘴笑了笑，问：“念念，他是不是喜欢你？”

不知该说女人的第六感太强还是别的，总之苏念有些忐忑，她虽然对妈妈无话不说，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儿。

她如果说实话，妈妈会生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