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初雪、伤逝（1 / 2）

“喂，刘叔？”江妄接通手机，似是有些诧异。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苏念只看见江妄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听见他沙哑着嗓子说“好”。

“妄哥？”苏念试探地出声，“怎么了？”

江妄眼眶通红，牙齿咬得紧紧的，他很伤心，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苏念像宽慰孩子那样拍打着江妄的背，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心里很着急。

“我好像有亲人了......”两分钟后，江妄才闷声说，用手擦了擦脸。

“江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苏念捏了捏他的脸颊，心疼地看着他，“我们一起面对。”

“刘叔说.....我爸......自杀了。”

“不知道严不严重，还在抢救。”

“他说不想见我。”

······

苏念和江妄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灯刚好熄灭了。

刘叔和医生刚说完话，就看见迎面而来的江妄，忙走过来，神情哀痛地说：“江妄，这是你爸的......遗物。”

江妄僵硬地接过小铁盒，安静地站着，一动也不动，像个毫无生命的石像。

苏念心里揪得疼，手搭着他的背。

江妄好像整个人灵魂都出窍了，没一点反应，体温都凉了半截。

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才反应过来，神色迟钝，但却握紧了苏念的手。

“苏苏，没有了。”

苏念感受到江妄的身体微微发抖，她想出声安慰江妄，可她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地想，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所有的文字在这一刻都显得无比干瘪。

她用力地抱住江妄，希望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江妄回抱着苏念，把头紧紧靠在她肩上，抱得很紧，就像落水的人在水里拼命挣扎时抓到唯一一根浮木。

苏念知道他哭了，不是放声大哭，而是无声的哭，像是被人遗弃在垃圾袋的小猫，发出细碎的抽泣声。

苏念的眼睛也红了，心像是被掐住了。

最后还是刘警官帮忙处理了江妄爸爸的后事。

苏念也是这才知道，原来江妄的爸爸曾经是一名光荣的卧底警察，破获了十年前轰动全国的特大走私案。

江妄的爸爸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但染上了D瘾，就连妻儿都不得不受到那些余孽的报复。所以江妈妈疯了，疯得很彻底，她唯一记得就是江妄的爸爸。

苏念穿书来的那天早上，江妈妈嘴里念叨着“要去见怀宇”，才出门被车撞死的。

江妄父亲唯一的遗物就是铁盒子里放着的一枚小小的勋章。

苏念吸了吸鼻子，很是心疼。

最近几天，江妄饭吃得少，水也喝不多，他的嘴唇都干裂了，下巴的青影更深了。

可是有些事，是要他自己去想通的，只有他自己才能走出来。况且，即便苏念有心，也说不出什么更好的话来。

江爸爸被送去火葬了。在他被火葬之前，江妄把家里江妈的衣裙带了过来，盖在他的遗体上。

苏眼睁睁地就看见那么大一个人被推进火炉，变成了一盆灰。

因为江爸爸去世的很突然，所以葬礼也很简单。

这一天阴沉沉的，天空依旧飘着大雪，气温比之前更低了。来的人很少，都是警察，身穿黑衣。有一个女孩哭的很大声，刘叔说那是一个缉毒警察的遗腹子。

江爸就葬在江妈的旁边，这样也好找些。

江妄一直呆呆地跪在墓前。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渐渐地走了，他们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转身继续为自己的生活而奔波。

最后，江妄没有再跪在地上了，他站起身立在墓前，垂着头，直直的看着墓碑，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念站在江妄的身后，仰起头看向阴沉的天。

漫天飘落的雪花，黑白色的墓园，规则排列的树木，就像一副色调浓郁的水墨画，令人心底生出一股无尽的悲凉。

有几片雪花落在苏念脸上，一下就化成了水。

“苏苏。”

苏念听见声音，上前问：“我在。”

“他们此刻是开心的吗？”

苏念抬头看着双眼无神、失魂落魄的江妄，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窄腰，脸贴着他的背，闷闷地说：“此刻，他们在一起，一定是开心的！”

江妄的眼里带着几分空洞的茫然，失落地说：“那我呢？我没有家了。”

妈妈死了，爸爸也死了，那他呢？

苏念一听，满是心酸，吸了吸鼻子说：“你不是有我吗？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然后，她感觉江妄转身回抱她，没有像之前那样用力，而是很轻柔的。

江妄吻了吻她的头发。

“苏苏，”半晌，江妄才出声，像是酝酿了很久的情绪，“我的父母都接着离我而去，我是个不祥的人，我这样的人真的能......”

苏念开口打断了他：“你才不是，你明明是个很好很好的的人，这些都是那些坏人做的，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江妄分明是个责任心很重的人，他会帮助被揩油的单身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