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2 / 3)
给她买白裙子。
她还记得邻居阿姨会打趣:“小孩子穿白裙子,太容易脏了,你工作这么忙,哪有功夫洗啊。”
可惜,记忆就像是一块破布,哪哪都一个大窟窿,现在她早就记不得妈妈当时是如何回复这个问题的了。
硬逼着自己去回想,也只能想起妈妈温柔的笑容,妈妈很爱笑,笑起来的时候,短发会垂落到她的嘴角边,她会习惯性歪歪头,那短发又会落到她警服的肩章上。
杨灵鸳知道妈妈是一名人民警察,时至今日,她都会记起每天早上妈妈急匆匆披上警服的身影,臂章上警察二字下面便是长城模样的金黄色刺绣,她被妈妈抱住时,就用小手摸过好几次。
记忆啊,真的只留下这些零碎的片段,温暖得像一副画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刚刚杨灵鸳在换衣服,沈琛为了尊重她的隐私,无师自通学会了屏蔽感官,等她恢复视线,就通过杨灵鸳的眼睛看到了镜子中的小鸳鸯。
实际上,小鸳鸯真的很适合穿这一身白裙,沈琛心想。
镜子中的小鸳鸯一身白裙,那张脸也是素颜,可五官秀气而温柔,那长而又卷的睫毛,黑宝石一样温润的眼眸,素白干净的脸庞,只这么静静拼凑在一起,就有着自带春风拂醒万物的温和。
借着她的眼睛去看她,沈琛第一次看别人看得那么认真,她突然觉得那些描写气质型美貌的成语并不是夸大其词。
小鸳鸯这样干净的面容、干净的眼眸、干净的就像是块水晶,干净的就像让人误入古画,那古画之中方正的古时建筑虽映衬着中庸之道,可也蕴藏着让人心旷神怡的飘逸飞檐。
杨灵鸳看着十八岁的自己,嫩得像是春日枝头的绿芽,她抚顺这条裙子上的褶皱,回道:“今天,是我妈妈的忌日,沈警官,我妈妈和你一样,也是警察,只是在我十岁的时候,她猝死在她的岗位上,我的人生实际上很贫瘠也很愚蠢。”
杨灵鸳想起那糟糕的上辈子,觉得“愚蠢”这两个字用来形容她乱七八糟的一生简直不要太准确,这不就是上辈子那愚蠢的自己嘛所谓对方颜的喜欢,不过也是一种病态的依赖,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得到的归属感和安全感,就这样如同飞蛾扑火,不问真相地自欺欺人,以为是爱情,以为可以依靠,最后不过是一截被虫蚁蛀空的浮木,救不了身处无边大海的自己,只带着自己更为沉沦到海底。
沈琛并不习惯用语言去劝说别人,比嘴巴更溜的是她的拳头,可偏偏面对这个小朋友,她又像是一个外挂一样只存在在杨灵鸳的脑子里,她甚至连拍拍少女的肩以作支持都做不到。
可沈琛并没有沉默,她当年在警校就是那一届的佼佼者,毕业之后,她头也不回地去到缉毒任务最艰苦的地方,那是真正从刀尖上修炼出的能力。
所以,只要沈琛想完成的事情,就没有她完成不了的。
就算是拿起她最不擅长的方法,温声细语相劝。
——小鸳鸯,我想,只要你平安,就是你父母最大的心愿,他们虽然早早离开你,可你就是他们在这个世界的存续,只要你平安,他们没还不算真正的离开。
或许是这个副人格实在是太温柔了吧,杨灵鸳感觉这些话明明普通,却像是一把光撒入自己的内心,那么温柔到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好像已经习惯应对恶意,却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来面对这种温柔的善意。
她只能手忙脚乱装作很忙,在出门前匆匆说了一句“谢谢你。”
从来都是洞若观火的沈琛看穿却不说破,只她自己嘴角的笑容也微微扬起。
杨妈妈忌日的一大早,张琼君便来了,她还提溜着一大袋早餐上了楼,一身便服的她却并没有收敛起自己的气场,还冲着出门上班的三叔笑了笑,“上班去啊。”
三叔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摔下楼梯,“您您来了。”
“我来看看我姑娘。顺便,再看看你姑娘。”
杨盼儿已经从医院回来了,她肋骨骨折只能等它自动修复,医生离院时的医嘱是绝对卧床,而回来的这段时间,大都是杨灵鸳照顾,从喂饭、擦身到解决排泄问题。
而听到张琼君这话,三叔大气不敢不出一声,只赶紧抱着宝贝儿子下了楼,就算老婆被关在里面,宝贝儿子的补习班还是要去上。
张琼君站在楼道的阴面,目光直直看着杨灵鸳三叔的后背,直让三叔觉得毛骨悚然。
杨三叔直到走到一楼,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才感觉张琼君带来的压力骤然减轻,身体有些空虚,便不自觉想去开心一下,他哄着宝贝儿子。“爸爸有一件事情要去做,你自己过去吧。”一边说着,就把钱往儿子手里一塞,急匆匆便走了。
而另一边,张琼君进门见到杨灵鸳,她那张严肃冷峻的面容才和缓下来。
杨灵鸳正准备照顾杨盼儿吃早饭,张琼君接了过来,“你自己去把早饭吃了。”
带着点命令语气,可却并不让人厌烦,反而透着的那股亲昵态度让杨灵鸳忍不住翘了翘唇角。
等杨灵鸳离开房间,一直躺在床上的杨盼儿有些欲言又止。
张琼君自己也有孩子,前年刚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