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源起春秋的长孙族(1 / 2)
然而阿三最后还是离开了……
弟弟阿四目送阿哥离开,直到阿哥的身影没入了丛林,耳边也不再传来折枝的脆响,阿四便收回了目光,抬眼看了看东边山上那扎眼的黄旦,然后将镰刀扔进河道,抬手招来那矮丛被自己劈下的荆棘,撕下衣服,往身上绕了几圈,鲜血瞬时从被扎破的铜皮中溢出,很快,全身便鲜红一片了,赤膊上身亦是挂满了荆棘,做完这些,过桥,进村,随着离族长的大房子愈来愈近,阿四脸上的神色反倒平静了下来,半道看见了长孙阿贝和那帮笑话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他们见阿四身上的荆棘,竟是头一回没有笑话他,反而纷纷神色慌张地跑回家中,向大人告知了此事,而目送阿四走进族长家中的阿贝则欲言又止,但最后也没吭声,因为他明白,这种情况如果不是在外面把天给捅了,以阿四的瓜性子是决计不会如此的。
“这到底是捅了多大的篓子哟……”阿贝抽了口旱烟,吐出长龙,内心却是毫无波澜,长孙一族规矩之一,倘在外边惹了连族长都无法摆平的祸事,当以祸不及村为首,回者,荆棘缠身,到族长家中敬香,以告先祖,断名而后赴死,以平他怨。
为了能让长孙姓氏延续下去,大清时的一位先祖便制定了十规,隐居山野,从此不闻世事是为首,而其尾则正是阿四此例:诸子处事,当以长孙一族为首,不可污其名,亦不可招来祸,违者或自缢或荆棘缠身,有感先祖福泽之恩,不愿祸连全族,且与族长而如实相告,断名……长孙一族从春秋时期,传承至今,历经两千七百二十一年,期间更是出过不少名臣勇将,辅佐历朝历代君王整饬江山,也算得一个历史曾载录过的大姓,也曾有过辉煌鼎盛之时期,却自帝国时代被彻底推翻以后,长孙一族顽者甚众,不愿随波逐流,便同大清一起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阿四这孩子读书不多,但先祖十规却从小几乎与他相伴成长,倒是他的阿哥,龟性子就比他通透许多,知道必死,所以就不敢回来了呵。”阿贝目光如炬,放下旱烟,然后起身,佝偻着背,瞳仁却十分有神,望向村外远处,冷笑着自言自语道:“连涅槃都摆平不了的事么?呵,我倒要瞧瞧,究竟是何方神圣,可令吾族中人,如此惊慌。”
老人说完,原先佝偻的身子竟忽而挺直了起来,而后也不见其脚下挪移半步,身子却缓缓消散,竟是一道残影,转眼间,老人便来到了族长家中。
旁边,隐在虚空中的徐嘉和菲尔娜看着村中的老人离去,互看了看,对于老人那番话倒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紧随其后,也进入了族长家中。
一间算不得如何华丽的大堂中,从内阁的装潢和那八根残破掉漆的柱子来看,这个村子显然穷的不仅是村民,便连名门之后的一族之长,竟也好不到哪儿去。三人几乎同时进入了大堂。
刚一进来,便看见一个上身密布荆棘满身血红的寸头村夫跪在中央,向着一旁脸色阴沉如水的老人讲述着什么事情。两边则围满了老弱妇孺。
徐嘉和菲尔娜并未现身,而那原先在村口自说自话的老人来了以后,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手里端着也不知从哪变来的热茶,一边小抿了一口茶水,一边淡然地插话道:“阿四,不用跪了,起来说话。”
话音刚落,阿四突然感到身上旋起了一股微风,随后便见自己满身的荆棘竟然瞬间绷成了碎末,阿四瞪圆了眼珠,结巴道:“阿阿阿阿阿贝,鲁怎的突然如此厉害了?鲁还是瓦认识的那个阿贝吗?”
怎知接下来的一幕阿四下巴都差点被吓掉了……
只见他心目中的神仙,族长大人竟然转身向那老不死的阿贝躬身抱拳道:“师父,阿四说的,您应该也听到了,阿四形容的手段,至少也是超脱之上,弟子如果所料不差,大抵就是师父曾说过的‘域’了。此事弟子不好定夺,且吾之长孙一脉,如今已不足二百人,倘阿四所言非虚,或许只能请师父出手了。”
阿贝欣慰地点了点头,“为师知道你想说什么,但非常时期,是该如此,即便对不起他人,也只能这么做了。这也不悖先祖规矩,诸事当以长孙一脉延续为首……”
仍有些懵的阿四看了看长孙阿贝,又看了看族长,最后又看了一圈周围的同族,一时间竟也忘了该说什么,阿四的世界仿佛只剩那两人旁若无人的笑谈,约莫过了有十余分钟,阿四终于醒过神来,却是大声哭嚷道:“阿贝,鲁错了啊!鲁错了啊!鲁是想告诉瓦鲁的境界不止涅槃吧!可是……可是瓦在那神仙身上感受到的气息,比之鲁现在不知要高了多少倍啊!呵呵呵,涅槃之上就是超脱,可掌一域之兴亡,阿贝,瓦现在也没有资格问鲁既然有这实力,为何不壮大吾族了,因为瓦要告诉鲁的事是,鲁现在让瓦知道了原来那神仙……竟然不止超脱,呵呵呵,瓦竟然看上了真神仙的媳妇儿,呵呵呵,瓦竟然还打起了真神仙媳妇儿的主意,瓦该死,瓦的确该死,呵呵呵……”说着,阿四重重的跪在了地上,以头抢地,一声高过一声。
十分突兀地,大堂中便成了一副诡异的画面,明明还有许多的人,却异常死寂。
本云淡风轻的阿贝,也忽而沉默了下来,脸色倒是没有出现如何的慌张,而是半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