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善恶到头终有报 灵官指路了前缘(1 / 5)
话表鸟嘴、八八三,羡君三人组是吃顿素馄饨,来串数来宝,逢凶又化吉,生活将将好。再来看添官与山素甘图命运如何了。
今年立春在正月十六,又过七曜日,来到正月二三,与小年夜被抓过去正好一月,添官扳扳手指倒数,离出正月只剩七天。七天后,他与山素甘图就要被提刑,宣判,游街,押赴刑场,验明正身,再是寒光劈下,人头落地。一想到这,他浑身战栗。
八百八十三号鬼差已出狱七天,会说话的乌鸦再没来过,那位能附身的妖精也音信全无,仿佛之前几人说过的话就是王八放屁。说实话,添官对他们没抱希望,所以鬼差出狱时,他也懒得去给她泼脏水。
山素甘图日夜不停地挖洞,最初的老鼠洞变为狗洞,再由狗洞变得有一头宽,正好能塞个头进去,可身子还是进不去,再往上还是狭窄只能过一只老鼠的宽度。挖洞越狱已不现实。山素甘图三只手,十五根指全部磨没了指甲,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想来一定剧痛难忍。但她像是魔怔了,还是一刻不停在挖,嘴里喃喃:“俺要出去,俺要出去。”
添官听得心烦:“你别挖了,别挖了!”
“白挖?白挖恁就等死吧!”
“挖了也是等死!你看你挖一个月也不过塞个头,我们在地下五层,再给你一年你也挖不穿!”
“那咋办嘛?”山素甘图愤愤锤地,“俺不挖,就只有等死,俺死咧,谁去把那秘宝偷出来,谁去杀恁昏君!这些事没做成,俺死不瞑目啊!”
“有件事那日没来得及问你。你是如何知道那秘宝下落的?”
“啥?不是恁领俺们去滴嘛!恁不是百事通嘛?”
“我在人界妖界混了那么些年,对于各方消息,不说了如指掌,一些鲜为人知的禁事秘术我也是清楚的。但说来奇怪,我从没听说过皇宫有这种秘宝,你是如何知道的?”
“奇怪咧,这事大小妖精都晓得滴!咋,恁在贾姥姥身边混恁些长时间,她木有跟恁说过?”照她说的,贾姥姥手下无数妖精,谁都听说过秘宝这事,为何不告诉添官呢?若是有机会出去,他一定要找贾姥姥问个清楚。
没等添官回话,山素甘图继续说道:“对咧对咧,说起贾姥姥,添官老爷,恁跟贾姥姥混滴时间比俺久嘛?恁一定有法子联系贾姥姥,对吧?添官老爷,恁就求求贾姥姥,喊她来救咱们!她是山神,手底下多少妖精听她号令,她定有办法滴!”
添官苦笑。
添官是孤儿,生父生母可能是失去田庐的流民,亦或是造铁路的工人,总归他是可怜人家的孩子。襁褓时期,他就被人丢到山里。幸亏运气好,碰上山神化形,将他捡了回去。此后他便与山精野怪一同长大。山神是一只千年甲鱼,所有人见到她都尊称一声“贾姥姥”。
添官七岁时,铁路铺进大山,乡野间再无安宁。贾姥姥拖家带口,携着一众小妖进城隐居,躲藏于黯淡无光的矮市中,同时也做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天南海北的妖,只要进了京城,都来投靠她。后来,矮市便成了妖界的代名词,添官也在这样的市井之间继续成长。他资质平平,从不是最会来事的,也不是贾姥姥跟前的红人,无法与得道小妖争什么。五年前天地再无法力,许多老妖无法化形,不敢现身,添官这才派上用场。他靠张天生人皮,作为妖间同人间往来的使者,走街串巷传消息办事。
对于贾姥姥和她膝下众妖来说,添官重要又没那么重要。毕竟被困人形的妖也不是没有,只是添官一死,许多与人交易的通道又要重头再来,白添不少麻烦。
“贾姥姥?”添官道,“她要肯来救,早救了,何故等到现在。难不成你以为她会派人大闹刑场?”
“咋个不行?像剧里头恁样,赵匡胤火烧柴王里恁般,高怀德高怀亮兄弟劫法场!”
“你是真疯了!我们惹的事太大,斩首示众,诛九族!我与你都无父无母,孤苦伶仃一人,斩便斩了,可贾姥姥她管着一大家子,和那些人相比,我们算个屁。死个百事通,还会出个千事通,万事通。她绝无可能掺和进来,她决不会来救我们!”添官骂她,也借机骂醒自己。他只恨自个儿没混出个名堂不为人重视。若是贾姥姥被关此地,多少妖精一定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救出来。
浑浑噩噩又过几日,眼一闭一睁,突然就到行刑当日。二月初一,两人被拖到公堂,大喊冤枉也无用,提审过堂的官老爷徒徒走个过场,犯人早无申诉机会,只是听得一声宣判:“斩首,示众三日!”
添官与山素甘图被塞进囚车。囚车又挂在小型飞艇下方,整个悬停在十丈高的空中。为防备有人劫囚车,押解官兵特意改用飞艇。飞艇前后左右还有几个黑色官艇,气囊上书“刺衣堂”三字。艇内兵卒个个长刀出鞘,神情警惕。过街桥中,有人交头接耳:“这两个死囚犯了何事?怎么连刺衣堂都惊动了?”
只听前头押韵兵丁咣咣咣敲响铜锣,大喊:“恶贼添官,恶贼山素甘图,今日游街示众!”
咣咣咣!又是三声响。
“街坊百姓们看好了啊!这两人,就是恶贼贼首,添官,山素甘图。这伙贼人于小年夜偷进皇宫,行刺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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