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到扬州（1 / 2）

“夫人，求您买下我们吧！”夏荷的声音突然响起。

凌霜愕然回头，只见四个女孩跪伏在槛车里，朝着王妈妈行了一个中原人的大礼。

“哦？”她们此举引起了王妈妈的兴趣。王妈妈走近槛车，打量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四个女孩。

“倒是挺懂规矩的，胆子也大。”王妈妈满意地点点头，居高临下地说道：“抬起头来。”

四个女孩闻言纷纷抬起头，让王妈妈“鉴定”她们的品相。

“嗯，虽然不算上乘，但也尚可，还懂规矩，这几年没什么好货色，凑合凑合吧。”王妈妈点点头，对领头说道：“就要这四个和那个上乘货色吧。”

领头搓着手，谄媚地笑着说：“能被妈妈看上，是她们的福气，只是这价格…”

“价格不是问题，尤其是这个绝色。陆壬，拿银票给他。”王妈妈不以为意地说道。

那被叫做陆壬男人走上前问领头：“一共多少？”领头伸出五根手指。陆壬皱皱眉：“五百两？”

领头嘿嘿一笑道：“是五千两。”

陆壬闻言大怒，抓着他的衣襟吼道：“五千两？就五个女奴？你怎么不去抢？”

领头连忙双手抱头求饶道：“王妈妈饶命！实在不是小人漫天要价啊！这女奴的品相您也见过了，这几个都是品相不错的，尤其是这个绿眼睛的，这样的上乘货色这几年都不多见了呀！”

王妈妈没理会他，只仍旧走到凌霜面前抬起她的头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后才淡淡地吩咐道：“陆壬，放开他，给他银票。”

陆壬焦急地说道：“可是妈妈，这家伙…”

“我说，给他银票。”王妈妈冷冷地又重复了一遍。

陆壬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忿恨地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扔给领头。领头接过银票点了点，讨好地笑道：“王妈妈果然大气，那这些货我照老规矩给您包起来？”

“不必了，最近扬州不知怎的查得格外严。顺便提醒你一句，你们‘包货’的方式已经被官方发现了，如今但凡有大型货箱门兵必打开仔细查验。这此货不多，就给她们梳洗一番装作我的丫鬟吧。”王妈妈说道。

待领头将凌霜和四个女孩带下去梳洗后，陆壬站到王妈妈身边低声问道：“妈妈，这领头分明是在趁火打劫，您为何还要遂了他的愿？”

王妈妈目不改视说道：“他说的未必不是实情。这几年官府对买卖奴隶查的越来越严，好品质的女奴越来越少，就连我们春宵楼都卖不到好的货色了，在这样下去春宵楼势必保不住‘江南第一楼’的名号。因此就算他要价再高我也定然要将这个绝色买回去。到时候她成了江南第一名妓，还怕挣不回来这区区五千两吗？”

陆壬连忙拱手道：“还是妈妈有远见，是小人鲁莽了。”

王妈妈转过头问道：“门吏那边打点好了吗？”

“小人无能，那门吏只说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们别太明显…”

“废物！你没跟他说我姐夫是谁吗？”王妈妈怒目而视斥咄道。

“小人说了，可，可那人说这是上面的命令，他也没有办法…”

“罢了，好在这次没多少货，应该没什么问题。”王妈妈顿了顿，说道：“你一会儿给我看好那个圆脸的女孩，这丫头敢在那种情况下开口对我，胆子颇大。又能带领那三个一同跪拜，想必在那几个丫头里有点儿影响力。若是让她进了城闹出什么事来就麻烦了。”

王妈妈倒是有先见之明，只是她没有料到给她带来巨大麻烦的不是夏荷，而是她眼中那个胆小懦弱的绝色尤物凌霜！

在被领头带往商队临时休息的帐篷梳洗途中，夏荷紧紧跟在凌霜身边，用仅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凌霜，我们都决定要和你一起走了。”

凌霜心中大惊，但她不敢侧目，面不改色地问道：“春花也同意了吗？”

“嗯。”

凌霜有些意外。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凌霜看得出春花是四个女孩中最胆小怕事的，她一直对逃跑这件事表现得很畏惧，因此凌霜从来没有想到四个女孩会答应和她一起逃走，毕竟她们不可能抛下同伴。

“春花说，比起逃跑，她更害怕被卖到没有我们的地方去。”

凌霜沉默了。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对他人的情谊是可以跨越对死亡的恐惧的。

夏荷见凌霜没说话，以为是她不相信，便又自顾自地说道：“你别看春花总这样胆小，她是我们中年纪最大的，从小就像姐姐一样照顾我们，有时候考虑的多了就会这样…”

还没等她说完，就听见领头大喝一声：“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赶紧去给我去洗澡！你们身上这味儿八百里外都能闻见了！”

于是凌霜五人便噤了声随领头走进了帐篷。然而，她们一走进帐篷就发现了异常。

这帐篷里，地上摆了一个大木桶和两个用来舀水淋浴的木勺，在那木桶旁却站着四个看守。

凌霜的脸色凝重了起来，问道：“这四位大哥站在这里是做什么？”

为首的那个看守嘿嘿一笑，轻佻地说道：“当然是守着你们洗澡更衣啊，还能做什么？”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