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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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芸嫣被他清凌凌的目光看得心头一颤。

眼前的年轻男子单手负后,身姿如玉松般峻拔,浓密黑亮的墨发用一条绸布束成马尾倾泻在肩头,瓷白的面庞上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气质清贵倨傲,昳丽深邃。

他身上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冽沉香气息,赵芸嫣眨了眨眼睫,这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赵芸嫣被江以衎的美姿仪怔住,她被姨父姨母养在小偏院里,及笄后除了因意外见过一面的迟侯府二公子,其余外男一个都未曾见过。

皇子都生得这般好看吗?赵芸嫣唇瓣微启,发现少年眉心微蹙似是不耐,她连忙掀开棉被跪在榻上想要行叩拜大礼。

但因卧床时间太长,她双腿发麻,身形不稳栽到一旁,薄肩重重地磕在木榻倚靠着的坚硬墙壁上,扯到了后背的伤口,火辣刺骨,眼泪唰的一下流出。

江以衎没有动作,他把赵芸嫣的笨拙慌乱之举看在眼里。

少女卧榻半月,素白轻盈的小脸又小了一圈,微微上挑的眼睛显得更大了,她的眼尾红通通的,似是染了烟霞,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淳安吐了吐舌头,忙上前去扶赵芸嫣。

赵芸嫣没有换洗衣裳,此刻穿着的是淳安的白色中衣,她身形纤瘦,削肩细腰,中衣松垮地穿在身上,齐腰长发流淌至腰际,散发着凌乱撩人的美感。

江以衎垂眸,看见少女柔顺的发丝落在春雪般白皙的锁骨上微微晃动。

赵芸嫣刚被淳安扶住跪好,她仰着娇嫩的小脸凝视救命恩人,水润的眼睛里盈着一捧泪,柔美的嗓音带着微弱的哭腔,向江以衎跪拜道:

“臣女叩谢殿下救命之恩,臣女无以回报……”

“你真蠢。”江以衎打断她的话,看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这种空有美色任人拿捏毫无手段的女人,还误以为是他救了她,但他懒得解释,总归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误会便误会吧。

嫽婉仪还想着用这女人去争宠?他锋利的唇角翘起讥嘲的笑意,怕是承宠一次后就被皇后弄死了。

赵芸嫣发怔地看着他,少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好像是在嘲讽她,她搭在被褥上的葱指微蜷,嗫嚅道:

“殿下说得对,臣女的确蠢笨不聪慧。”

江以衎剑眉一挑,榻上少女很乖顺地低下长睫不敢与他对视,清甜的音色放得软软的:“臣女会报答殿下的。”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只能躲在他的桦宫苟延残喘,若非嫽婉仪和他有些交情,他早就把人扔出去了。

赵芸嫣偷偷抬眸,飞快地瞄了一眼江以衎。他削尖的脸庞低下,一双绸亮深静的眼睛恰好与她对视,赵芸嫣呼吸凝滞,春心颤动,白皙的脸颊漾出桃花般的红晕来。

她赶紧低下头,心口如小鹿乱撞,轻咬住下唇。

眼前清逸俊朗的少年救了她,收留了她,还让人照顾她,这几年来除了陈阿婆,再没有人对她这般好。

有热泪在她眼眶中凝聚,似有若无的缱绻柔情生根发芽。

江以衎皱眉,稚嫩又弱小的赵芸嫣只让他觉得无趣,他拂袖,转身离开。

在赵芸嫣的视线里,她看见江以衎的黑色衣摆和皂靴消失,茫然抬头,房内只剩下她和淳安,娇若芙蕖的面容浮现怅然的失落之色。

“你别在意,殿下就是这个性子。”淳安坐到木榻上,提起被子搭在赵芸嫣身上。

她被卖进宫后就在桦宫服侍,其余宫殿的宫女们不屑和她来往,侍卫阿念又闷得慌,现在赵芸嫣来了,她有个小姐妹作伴,心中很是欢喜。

更何况赵芸嫣长得娉婷妍丽,说话声音柔柔弱弱的,格外讨人喜爱。

“淳安,”赵芸嫣攥着棉被,忐忑问道:“殿下为什么要救我?”

淳安张了张嘴,她觉得说出嫽婉仪想把赵芸嫣献给皇帝争宠的事实有些残忍,况且这是主子们的事,主子们都没提,她一个婢女还是守口如瓶为好。

于是她抬手帮赵芸嫣理了理鬓间发丝,避开少女清澈干净的目光,回答:“殿下心肠很好。”

赵芸嫣抿唇,江以衎如水墨画就的出尘眉眼再次浮现在她眼前,她心中突然生出羞怯,脸颊发烫,低头以防淳安看出异样来。

角落的旧铜盆里煨着的木炭闪烁着火星,淳安的双眼晶亮道:

“你来了真是太好了,我一个人在这儿好无聊,每天干完活就只有侍弄花花草草,宫里根本没人和我聊天说话。”

“为什么?殿下身边其他服侍的人呢?”赵芸嫣记得荣贵妃的宫里有乌泱泱的一群下人,江以衎身为皇子,应当同样尊贵。

“我们殿下喜静,宫里只有我和侍卫阿念服侍。”淳安暂时不敢把江以衎不受皇帝待见的事实说给赵芸嫣,还是等熟悉了再咬耳朵说悄悄话吧。

偌大一个宫殿,只有两个人侍候?赵芸嫣顿时觉得淳安好辛苦,她抬手为淳安揉捏肩膀,难为情道:“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添什么麻烦呀,你来我高兴着呢!”淳安享受着赵芸嫣的按摩,心里美滋滋的,有这么个如花似玉又善解人意的姑娘作伴,她喜欢得紧。

“我,我明天起就和淳安一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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