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况继山焦浚老友相认(1 / 2)
在后院厢房的军师府邸会客厅内,侍卫已经把老道带了进来。焦浚正对着大门,坐在一张八仙桌旁,借着灯光又仔细上下打量了一下来人,微微摇了摇头,没作声。而老道显然也是行走江湖的,见过场面,不动声色,一边低着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焦浚,见他不置可否,便壮着胆子问道:“军爷,不知叫我来此何干?”
焦浚抬起头,正视着老道问道:“刚才外面看你能说会道的,你这个算命的,有些事情我想请你算一算,听听你们道家人怎么说法?”
老道一躬身体,谦虚地应付道:“军爷,看你说的,我老道也就在街头画个符,掐个卦,卖几贴膏药,糊弄一般百姓,混口饭吃,军机大事,那是我等插得上嘴的!”
焦浚一听笑了,对旁边的座椅示意了一下,说道:“哈哈,道长,你别怕,我也是广开言路,随便找个人,想听听外头街面上的人怎么说法,你先坐吧,卫兵,给他上茶。”
侍卫很快给道士端上一盏茶,道士端起来,喝了一口,放下茶盏,郑重地问焦浚:“那请问军爷,你想从我这了解什么?”
焦浚微微一笑,开口道:“我刚才看你的眉眼,有些象我的一个熟人,请问道士姓什么?今年贵庚?老家哪里?”
道士一听,有些惊讶,忙回答:“军爷,我姓况,肇庆怀集人,今年56。”
焦浚一听,来了兴趣,继续问:“哦,你姓况,怀集人,那以前你们怀集有个知县,叫况易山,你可认识?”
道士一听,连忙起身作揖,问道:“大人,那是家兄,你如何认得他?”
焦浚一听对方这样说,再次仔细端详了一下道士的面容,眼神一亮,惊奇地看着对方问:“你是继山兄弟吧?你可记得我,我是焦浚。我是你兄长况易山的同窗好友,我们一起在怀集学宫读书考科举,你还记得十多年前,你代你兄长来邀我赴任怀集教谕的事”
况继山一听焦浚自报家门,知道遇见熟人了,可能是时间太久的缘故,一时没认出来。他抬眼仔细看了一会焦浚的容貌神态,脑海里似乎回忆起什么,眼前一亮,连忙再次起身行礼:“哎呀,你看看我的眼神,原来是焦师兄,失礼失礼。师兄,你还活着?自从仙霞关遇险后,我们都以为你已经过世了,没想到会在连州的知州府相见。”
“是啊,活着呢,那次在仙霞关被倭寇追击坠崖后,幸得一山民相救,捡回一条命,只可惜了我内子还有一双儿女。”讲到当年那桩遇险的不幸往事,焦浚不由黯然神伤。两人沉默良久,焦浚开口问道:“继山,你兄长怎样?现在何处?”
况继山长叹一声,说道:“唉,师兄,你不知道,我兄长前些年怀集闹瑶乱的时候,被乱兵杀了。”
焦浚一听,神色凝重起来,转脸对况继山安慰道:“继山,虽然我和你兄长各走各的道,他保他的朝廷,我投我的义军,但我俩的交情不错,到了战场上,我们私人之间应该不会兵戎相向的。他是怎么死的?你和我说说?“
况继山遗憾地摇摇头说道:“焦师兄,具体细节我也不是太清楚,兄长死的时候我正好不在怀集,不然我也难逃一劫。我只听说前年怀集闹瑶民**的时候,他到怀集知县任上还没干几天呢,从三江那边过来一队红兵,分乘500余艘船只沿绥江直上怀集。我兄长带着各地乡勇往山塘基河旁截击,因洪水骤涨,截击不成功,瑶兵乘船经过绥江河面,从两岸发炮轰击,登岸溯河而上,攻入县城,我兄长和家人未来得及退出就被杀了,等我回到怀集的时候,老家已经成为一片废墟,所以我就只好只身流落到连州,以算卦谋生。”
听到这,焦浚眉头皱了皱,端起茶杯,对况继山说道:“继山,世事无常,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你兄长生前常和我提起,说你和他不太一样,喜欢道学,对儒学的一套有点不屑,我算你师兄,当着我,你实话实说,道家的阴阳五行,你研究到什么程度,算的命准不准?”
听焦浚这么问,况继山连忙拱拱手,回答道:“焦师兄,看你说的,道家算数,无非讲的是天时地理人和,阴阳交替,五行生克,八卦六爻,九九归一,一元始,万事兴,物极必反,否极泰来。学弟不才,研道不深,但是论天地之气,人伦纲常,生克之道,命理算数,自圆其说,还是没有问题的。不知师兄何出此问?”
焦浚笑了笑说道:“刚才在门口,我听你口占一诀‘连州城里黑乎乎,瘸子最怕走夜路,军爷前头打灯笼,青龙明朝犯白虎’,这青龙白虎之说,我在街上好像听说过,莫非有什么说道?”
况继山一听,焦浚竟然把自己随便编排的顺口溜一字不差背下来了,连忙答道:“焦师兄,你真是好记性,我听说义军李大帅官封奉天承运左元帅,道家认为青龙在左,刚才为感谢路上的照顾,信口道来的诳语,师兄,你莫要当真。”
焦浚一听,高兴地笑起来,对况继山说道:“是吗?好,好,是这样的,继山,你听我说,我们李大帅以前也是黑龙会会员,黑龙会讲究以天为父,以地为母,凡事都讲一个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出门办事都需先看看天,问问地,诸事通达,万事顺遂方可行事。眼下连州形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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