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公理人心(1 / 3)
这章昙此番回去也是冷汗涔涔,只觉得今日这一遭已经将这些年里受过的惊吓和忐忑一次经历了一遍。
见到县令满头大汗的样子,身侧的文县尉出声道:“知县,可是这马车内有些闷热?”
这马车内的众人听见文县尉出声,就一下子又想起来了刚刚在那凉棚内饮的“好茶”!
端坐着的泌阳县县丞,闭目养神的状态下出声道:“文县尉如今点茶的技艺可是越来越高明了,只是我无福消受了!”
说到这话他也是一阵喊冤,苦着脸解释道:“我哪里知道这经略私藏的“好茶”,竟然会是这是那等小民所饮的草茶!”
他这多出来的一遭可是让众人遭了难了,明明入口十分苦涩难咽,却还要强忍着咽下去。
车厢内的韩主簿也是没好气的道:“谁不知这杨经略最好青凤髓,莫不是文县尉有意捉弄我等!”
这话也完全是抱怨了,文县尉自知理亏且地位在众人中最低也是不反驳只能表达着歉意。
而一直保持沉默的知县章昙,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了:“今日杨经略说史,各位如何看啊!”
此话一出除去性子憨直的文县尉茫然其他人都变得慎重了起来,他反而回答道:“讲的很好,且提出了不少合乎时宜的策论,杨经略无愧于状元出身!”
这样的话题实在太敏感了,合乎时宜?恐怕那一套所谓的命名为“青苗法”的改革之法,放在当下也是先进之法吧!
他们细细思来也能够想像的到若是此法能够施行,那么对于民生将是一个善政,乃是国富民强之法啊!
可如何能够轻易的说出来,从一开始说起来他就觉得这明面上只是在说史,细细听来却如同讨论当下形势。
其他二人都保持了缄默,除去文县尉那主簿和县丞显然也是知道了其事情的重要性。
见其他人不出声,章昙身为大宋的一地知县对于杨秉的畏惧感有之,但是还是心向大宋的。
出声说道:“此事本官将上报朝廷,各位可敢与我一起联名?”
说起来是一件振奋人心的话,可这趟浑水其他二人可不想参与,他们与知县不同,大宋有律令一年一考,三年为一任,任地远地区的,四年为一任。
而泌阳县并不算远所以三年为一任,他们这些左官乃是四年为一任,而身为知县的章昙任期将满即将调离。
而他们却还有一年任期,这个时候得罪了杨经略他们到时候如何身处?
这可是通敌的罪名,仅仅一介七品知县就想要告倒朝廷重臣?而且证据如此的模湖,没有确凿的证据很有可能被定义为诬告。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们又如何愿意掺和其中,所以保持缄默不说话。
这个时候的章昙又继续开口,语气沉重的道:“我明白你们心中所想的,并非祸临己身谁也不想掺和进来,可是你们也是我泌阳县的左官,乃是食我大宋俸禄的官员!”
这里唯独只有文县尉是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样,可是他们又怎么会被这两句话就扇动了情绪呢?
一旁的主簿眼见着实在躲不过去,在这狭窄的马车车厢内,他抱拳低头道:“此事模湖不清,还恕下官不能和县令一起!”
“下官亦然!”
县丞也是同样如此表态,他们都是思索着明哲保身。
他们此事得罪了知县他们不会受到很大影响,可是得罪了经略可就大不相同了。
章昙难道心里就没有半分畏惧吗?自然不是相反乃是十分畏惧,对于朝廷中的诸公而言,他这般无疑就是一个小人物。
小小的地方七品知县罢了!可是一介书生尚且能够为了百姓去往汴京去敲响登闻鼓,他身为大宋官员怎不思大宋国之利益。
虽然是小人物可是也有公心,畏惧有之可是心里也是存有道义的。
如章昙这般的底层官员也并非只是个例,方城县那般地方不也有主簿许岸能够做到出淤泥而不染。
不同流合污的清正之臣,章昙没有继续言语可心中却是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会写上札子弹劾杨文瑜今日之作为。
今日这一番话他熟记于心,定然不会错漏任何一字!
而有时候并非是所有人都是如此有这般公心,身为泌阳县县丞吴权虽然乃是明面上的二把手。
但是县丞这个左官的职务与县令本就是很多地方有所重合,而章昙不同于方城县知县张瑜统统放权。
以至于古杰算是大权在握,可是泌阳县却不同章昙虽然说不上十分勤勉,但是对于权力还是十分看重的。
所以他这个县丞就像是一个空架子,看起来就像是不用办事就能拿俸禄是一件很好的差事。
可是无权意味着得不到尊重而且若是有什么祸事,他这个县丞还要一起担责。
他在泌阳县有一处三进三出的宅邸,这是近三年里底下上供的一些钱财,其中不乏士绅和小吏。
他心里埋怨的是若是自己大权独掌,这些年里怎么会才积攒下这点积蓄。
白日里的那盏粗茶,仿佛如今口中还是弥漫着那等苦涩味道。
“来人,给我上茶!”
使女听到命令后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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